李恪立刻推門進去。
榻上,長孫雨已經(jīng)醒了。
臉色依舊蒼白得像紙,嘴唇也毫無血色。
但那雙清澈的眼睛已經(jīng)睜開,帶著大病初愈的脆弱和一絲揮之不去的憂色。
“恪郎……”
她聲音微弱,幾乎聽不見。
李恪快步走到榻邊,輕輕握住她冰涼的手。
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(wěn)。
“雨兒,感覺怎么樣?別說話,好好休息。外面的事有我?!?/p>
長孫雨看著他,努力想彎起嘴角,卻沒什么力氣。
她的目光越過李恪的肩膀,似乎想看向門口的方向。
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抗拒和哀傷。
她剛剛朦朧間,似乎聽到了“長孫沖”三個字……
“長安……”
她氣若游絲,只吐出兩個字,便疲憊地閉上了眼睛。
一滴清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。
她不想見,不想聽。
那個曾經(jīng)的家,如今只剩下算計和冰冷。
李恪的心像被針狠狠扎了一下。
他明白她的意思。
他替她掖好被角,聲音低沉卻帶著斬釘截鐵的承諾。
“放心,長安的人,一個也進不來打擾你養(yǎng)病。你只管安心?!?/p>
他絕不會讓長孫家任何人,再來刺激她分毫!
安撫好長孫雨,李恪退出靜室。
臉上的溫情瞬間被冷厲取代。
他走到書案前,提筆疾書。
將藍田縱火案所有證據(jù)、口供、長孫沖的密信抄件。
連同自己請求嚴懲的奏疏,迅速寫好,密封進一個細小的銅管。
“紅梅!”
他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