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西…風沙之下藏著多少變數(shù)?
多放幾雙眼睛過去,總歸是好的。
龜茲城,吳王府書房。
李恪看著王朗呈上的驛報,眉頭緊鎖。
鷹嘴崖水泥路已見雛形。
流民組成的“儀仗隊”在城外操練,步伐歪斜但認真。
烽燧黃綢招展,夜間黃煙升起,遠望一片“祥和”。
然而,一封插著黑色駝羽的信箋打破了這強行粉飾的太平。
信箋無署名,粗糲炭筆寫著張牙舞爪的字:
“李??!安西鹽道就是你的死路!”
“皇帝老兒要來?好!爺們在駝鈴古道等著,拿他腦袋換你安西鹽湖!”
“洗干凈脖子等著!——駝鈴血沙敬上”
“駝鈴血沙?!”
王朗臉色驟變,“殿下!是那伙沙匪!他們竟敢揚言刺駕?!”
李恪捏著信箋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信紙粗糙,帶著戈壁風沙的干燥氣息和一絲駱駝草腥氣。
沙匪?刺駕?目標直指鹽湖?
他抬眼望向窗外。
龜茲城在正午陽光下平靜忙碌,遠處烽燧頂端的黃綢像刺目金斑。
但這“祥和”金粉之下,吐蕃殘部的貪婪、沙匪的兇戾、長安深宮的窺探…如同無數(shù)毒蛇,蠢蠢欲動。
皇帝西巡,像磁石吸出了所有魑魅魍魎。
“駝鈴血沙…”
李恪低聲重復這名號,眼神銳利如刀,刺破虛假平靜,“想拿陛下的頭換鹽湖?胃口不小?!?/p>
他嘴角勾起冰冷弧度,將信箋按在桌面。
“那就看看,是誰先洗干凈脖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