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碎片散落青石地面,焦糊味混著血腥氣鉆入鼻腔。
李恪盯著昏死的碎葉城信使,那句“棉倉全燒了”還在耳邊嗡嗡作響。
“殿下,這火……”
蘇定方拳頭捏得咯咯作響,眼中殺氣翻涌。
“太巧?!?/p>
李恪聲音冰冷。
礦場的刀剛架上脖子,棉倉就沒了?
他目光掃過臺(tái)階下跪著的人群,掃過那份刺眼的血書,最終落在一地狼藉的琉璃碎片上。
一個(gè)念頭閃電般劃過腦海。
“杜明月!”
“在!”
杜明月立刻上前,眼神銳利。
“庫里還有多少新打的琉璃鏡?”
“回殿下,大小規(guī)制不同,約三百面。全是貢品級(jí)工藝,紫檀鏡框,刻了纏枝蓮紋,尚未鑲嵌銘文?!?/p>
杜明月語速飛快。
“好!”
李恪眼底寒光一閃,“即刻挑三百面!不要蓮花,鏡框上嵌字——‘安西軍民敬獻(xiàn),恭祝陛下圣體永安’!用赤金嵌!要快!”
杜明月眼睛一亮:“殿下是想……堵住少府監(jiān)收礦的嘴?”
“不止?!?/p>
李恪嘴角勾起冷峭的弧度,“武昭儀要‘神藥’?這‘神藥’,就是安西軍民對(duì)陛下的一片赤誠!三百面琉璃鏡,三百份心意!少府監(jiān)敢收,就是收了安西幾十萬軍民獻(xiàn)給陛下的忠心!看他們誰敢動(dòng)!”
他心想:跟我玩道德綁架?讓你們嘗嘗被反綁的滋味!
“妙!”
秦紅梅脫口贊道,“看那幫人還敢不敢伸手!”
“屬下立刻去辦!”
杜明月轉(zhuǎn)身就走。
“等等!”
李恪叫住她,“派最快的信使,六百里加急,直送長安!就說安西軍民聞聽陛下圣體欠安,日夜憂心,特獻(xiàn)祥瑞琉璃鏡三百面,祈佑圣躬!把聲勢造足!讓長安百姓,都知道安西軍民這片心!”
“明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