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泥鋪路?三天?!”
王朗倒吸涼氣,鷹嘴崖碎石灘又窄又險…
但他看到李恪眼中寒光,立刻咽下質疑,“屬下明白!這就調集人手物料!拼了命也把路搶出來!”
“第二,”
李恪語氣森然,“傳令鹽湖和邊境所有烽燧!即日起,白天烽燧頂掛三尺黃綢!”
“夜間篝火加硫磺,燃黃煙!”
“沒有敵情,也給我掛!給我燃!直到圣駕離開安西!”
張全一愣:“殿下,烽燧燃黃煙…按規(guī)制是…”
“是吉兆!是祥瑞!”
李恪截斷他,嘴角扯出冰冷弧度,“陛下西巡,安撫軍民,感天動地,烽燧自動報喜,示以吉兆黃煙!”
“這祥瑞之氣,難道不該從安西一路‘飄’回長安,讓朝野看看?”
他聲音更冷,“告訴守燧將士,黃綢要新,黃煙要濃!誰點成黑煙,壞了這‘吉兆’,軍法從事!”
王朗和張全對視一眼,心領神會。
殿下這是要用全天候“祥瑞”,堵死所有說安西不穩(wěn)的嘴!
高!
龜茲城外,巨大流民營地。
衣衫襤褸的各族流民正因營地的喧鬧騷動。
幾十個穿棉布短打的安西小吏拿著名冊穿梭吆喝。
“識字的!會算數(shù)的!干過儀仗、鼓樂的!站出來!”
“管吃管住,發(fā)新衣,一天十五個銅錢!只要身家清白,手腳麻利!”
小吏舉著鐵皮喇叭喊。
流民們交頭接耳,嗡嗡一片。
管吃住發(fā)新衣還給錢?真有這好事?
“官爺…當真?”
一個中年漢子擠上前,操著生硬唐話,“我…我以前在疏勒王宮外給貴人舉過旗子,算嗎?”
“算!”
小吏眼睛一亮,拉他到旁邊登記,“名字?哪里人?家里幾口?快!”
“阿史那土屯,疏勒人,家里就剩我一個…”
“好!記下了!下一個!會打鼓的?會吹號的?個頭周正的也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