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泥筑路建房,神藥救人,利器強(qiáng)兵,再加上這恐怖的棉布產(chǎn)量……
皇兄在安西,竟打造了一個(gè)近乎自給自足、潛力無窮的小王國!
離亂與富庶,安定與威脅,在李治心里激烈沖撞。
他看向身旁的李恪,對方垂首恭立,神情平靜得像眼前的輝煌與自己無關(guān)。
這份深沉,更讓李治心里一凜。
御駕駐蹕龜茲王府的第三日晚。
盛大的賜宴結(jié)束后,李治召李恪入了書房。
燭火通明,屋里只有他們兄弟二人。
李治默然提筆,飽蘸濃墨,在宣紙上揮毫寫下三個(gè)遒勁的大字:
“安西恪”
他放下筆,看著墨跡淋漓的匾額題字,聲音平靜無波:
“皇兄治理安西,文修武備,民生富足,藩籬穩(wěn)固,功在社稷?!?/p>
“這匾額賜給皇兄?!?/p>
“望皇兄永鎮(zhèn)西陲,恪盡職守,不負(fù)朕望,不負(fù)江山。”
“安西恪”。
既褒獎(jiǎng)了治理之功,也隱晦地警示——安西是李恪的安西,更是大唐的安西!你李恪,要安守本分!
李恪心里跟明鏡似的,立刻撩袍跪倒,深深叩首,聲音沉肅:
“臣李恪謝陛下隆恩!定當(dāng)鞠躬盡瘁,守土安民,永固西陲!”
“陛下的厚望,臣…銘記于心!”
匾額賜下,敲打與安撫并存。
李恪心里緊繃的弦,稍稍松了些。
皇帝這關(guān),暫時(shí)算是過了。
安西的未來,總算贏得了喘息和發(fā)展的機(jī)會。
李恪捧著御筆親題的匾額,退出書房,正盤算著如何借勢鞏固安西根基。
一陣極急促、帶著破音的馬蹄嘶喊,像利刃般撕裂了龜茲城的靜夜!
“八百里加急——?。∵|東急報(bào)——?。。 ?/p>
風(fēng)塵仆仆的信使,鎧甲上濺著泥和血,滾下馬鞍,連滾帶爬沖向王府大門,嘶啞的吼叫震徹全府:
“高麗…高麗生變!榮留王…被弒!泉蓋蘇文…泉蓋蘇文僭位了——!?。 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