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蘇文月?”她問。
若是蘇文月,那當初龐青梅的死,跟她也脫不了關系。
可是當時,陸正堂因為名聲,將蘇文月藏得死死的,除非蘇文月自己冒頭,去找龐青梅示威,否則她沒這么大本事,越過陸正堂下藥。
按宋承安的意思,陸正堂對下藥這件事毫不知情,若是他想借刀殺人,根本犯不上自己動手。
所以,也不可能是蘇文月和陸蕭望,她們兩沒這個能耐,在那個時候越過陸正堂。
方卿眠想不通,偌大的陸家,還能有誰,恨龐青梅,又有能力越過陸正堂,下手殺她,還做得這樣神不知鬼不覺。
“你猜?!标懯捦e起雙手,佯裝投降“告訴嫂子這些,是希望嫂子不要活得糊里糊涂的,怎么嫂子不謝我,還怨我?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?”
“道理?”方卿眠冷笑:“你同我講道理?你若是講道理,我們就好好算一筆賬,從我跟陸滿舟在一起,你算計我多少次?你們兩五十步笑百步,誰也別笑話誰。”
“即便我跟他五十步笑百步,可我確確實實幫了你,瞞住父親,你不領情,還要興師問罪?”他皺眉,反握住方卿眠的手。
“那你的意思,我還得謝謝你?”她冷笑“始作俑者,打一巴掌給個棗,我是傻子嗎?”
“方卿眠!”他惱了,連名帶姓地叫她“我是為你好!”
他雙眼猩紅,幾近瘋狂地握住她的手腕,將她拉近了兩寸,她仰頭,瞪著她,絲毫不怯懦,他垂眸,亦是死死的盯著她,不退讓半步。
“為我好就少管我的閑事!先操心操心自己怎么跟陸正堂交代吧!”
她掙脫,他卻越發(fā)用力,死死地抓住她的手,不愿放開。
“你們在干什么?”
不知何時,蘇文月出現(xiàn)在陸蕭望身側,她鎖著眉,看著眼前的兩人。
“嫂子剛剛在池子邊上玩水,差點掉下去,我拉了她一把。”陸蕭望神智恢復了清明,松開手,解釋。
“那池子常年沒人,前兩天剛下過雨,你小心些?!碧K文月不是傻子,能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,但是她沒選擇戳穿,而是借坡下驢,畢竟兄弟鬩墻這樣的事發(fā)生在陸家是丑事,她臉上也不好看。
方卿眠強壓著怒火,冷著臉跟蘇文月打了招呼,離開了空曠幽寂的后院,只剩下蘇文月和陸蕭望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蘇文月坐在一邊的石凳上,抬頭質(zhì)問陸蕭望。
“不是跟您說了嗎?”陸蕭望煩躁,強壓著怒火,從兜里掏出來一盒煙,抽了一根出來叼在嘴里,拿出打火機,打了幾下沒打著,又將煙扔在地上,狠狠捻了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