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的研學內(nèi)容無非是參觀當?shù)卣桂^和一些特色的建筑,直到晚飯的點,五中研學的車才回到酒店。
下了大巴,佟頌走在稍后一點的位置,看著前面吵吵嚷嚷的一群人,趙庭又在和程瑞掐架,杜橋在旁邊圓場,顧明嬌則與祝圓挨著走,兩個人時不時捂嘴輕笑。
半日的相處下來,大家顯然熟稔不少,佟頌的目光落在幾步開外的左鈞野身上。
他微垂著眼,從前佟頌就發(fā)現(xiàn)左鈞野的睫毛意外得長而密,垂落的時候像被濡shi的蝶翼,軟綿綿地覆住眼底,瞳色也比別人更漂亮,本該溫順柔軟的長相,偏偏總皺眉,唇再抿得緊了,硬生生拗出一種稚拙的冷酷,裝都裝得不像樣。
在外人眼中左鈞野是個有些寡言的人,不過這倒也符合他炫酷狂霸拽的校霸形象,要是左鈞野在外人面前和在她面前一樣……佟頌想了想。
嗯……一哥地位不保啊。
佟頌發(fā)了會呆,回神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鄭月球直直地朝她們這群人走來。
他凹禿不平的頭頂在夕陽下格外锃亮,像個發(fā)芽的鹵蛋,隨著走路的動作一顛一顛,有種詭異的搞笑感。
“杜橋!”鄭月球一把薅住了杜橋的胳膊肘,把他往隊伍外一扯,“可讓我逮著你了!”鄭月球的目光掃過杜橋身后的顧明嬌一群人,包括佟頌,一個沒漏,“喝酒是吧?一個個的翅膀硬了?”“嗷嗷嗷!”杜橋的手肘被鉗住,頓時戲精附體,“老師老師,什么喝酒?誤會啊!”“誤會?”鄭月球冷著臉,“你以為老師看不到前臺報備的賬單嗎?現(xiàn)在連年級主任都知道你杜橋大中午不睡找前臺搬了一箱酒,怎么的,借酒消愁?失戀啊?”“還有你們,”鄭月球的手指點過一眾人,“一個個的都別想跑,現(xiàn)在和我走,有什么話去主任那邊解釋吧!”佟頌:“……”這場景和話術為什么該死得似曾相識?又是因為杜橋。
甚至又是被鄭月球抓包。
佟頌幾乎可以認定,和杜橋在一起準沒好事。
幾個人被鄭月球帶著走進一間小會議室,里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,喬主任端著杯熱茶,慢悠悠地吹了口,目光溫和地看向眾人。
站在第一個的杜橋咽了咽口水,被盯得毛骨悚然,別看眼前這人表面平和,他就是讓五中無數(shù)學生聞風喪膽的喬主任,人送外號“笑面虎”。
“哎呀,都來了?坐,坐,別拘束,”喬主任的聲音和煦,他放下茶杯,雙手交疊放在桌上,“今天的研學旅途還愉快吧?”沒人吭聲。
“嗯,愉快就好,”喬主任自顧自點頭,“不過呢,某些同學向酒店前臺索要酒水的行為……”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地在杜橋身上停留,又緩緩掃過其他人,“影響很不好,尤其在研學期間,你們代表的可是整個學校的形象。
”“對不起老師……”杜橋干巴巴地道。
“當然,年輕人嘛,好奇,可以理解,”喬主任依舊笑瞇瞇的,“但該有的懲罰肯定要有的。
”“杜橋同學,下周一之前交一篇三千字的檢討書上來,至于其他同學知情不報,助長歪風邪氣,就罰你們把咱們這次研學的通知單……”他略作停頓,“抄十遍吧。
”趙庭幾人的臉色頓時白了白,只有左鈞野和顧明嬌兩個人依舊沒什么表情,后者甚至還有閑心欣賞自己的美甲。
幾分鐘后,一群人蔫頭蔫腦地往外面走,剛走到電梯口,迎面便撞上一個人,那人自來熟地攬過杜橋的肩,又看向左鈞野,“咋了這是?”“還能咋,”杜橋沒好氣,“笑面虎讓我寫三千字檢討,周一就要交!這是人???”“嘖嘖,真可憐。
”來人正是陳益興,他平時和杜橋幾人的關系還算不錯,此時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下,“現(xiàn)在有個壞消息和另一個壞消息,你們打算先聽哪個?”“得了吧你,”程瑞說,“正煩著呢,有話快說有屁快放。
”“嘖,真讓人傷心,”陳益興咂咂嘴,把嘴里的糖咬得嘎嘣響,“第一個壞消息是,笑面虎剛剛下令去各班的房間里突擊檢查違禁品,說是帶手機的一律沒收處理加寫保證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