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現(xiàn)在,星芒皆被烏云遮蔽,再不見光明。
“姜云冉,”衛(wèi)新竹一字一頓地說,“我知道,你同阮家有仇。”
她的聲音猶如漏了風的腰鼓,嘶啞又干癟。
姜云冉沒有說話,也沒有反駁,她安靜看著衛(wèi)新竹,非常有耐心聽她繼續(xù)說。
“或許……”
衛(wèi)新竹頓了頓,才道:“阮含珍幾次三番要害你性命,你不可能置之不理,我知道,你是必要扳倒阮家的?!?/p>
滿門皆是天縱奇才,即便衛(wèi)新竹因病而寂寂無名,卻不可能當真平凡愚蠢。
她同她的兄弟姐妹一般,都是聰慧而敏銳的。
這副破敗不堪的身子骨,是她最大的拖累,卻好似也是她最大的依仗。
姜云冉沒有否認,她只是站起身,給她倒了一碗溫熱的蜂蜜水。
她把衛(wèi)新竹小心翼翼攙扶起來,手臂中是她冰冷僵硬的后背。
即便燒了火墻,溫暖如春的寢殿中,衛(wèi)新竹身上也是冰冷的。
那種冷,透著揮之不去的死氣。
“我的仇人,自然也是阮家?!?/p>
衛(wèi)新竹渾身無力,她靠在軟墊上,費力地說著話。
“我們要合作嗎?”
說到這里,她勾了勾唇角,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“我這條命給你,祝你一臂之力,相對的,你只答應我一個要求?!?/p>
姜云冉回到聽雪宮,才覺得放松下來。
紫葉等人已經準備好了姜茶和熱水,姜云冉讓眾人吃過姜茶,都去沐浴更衣,千萬不能生病。
鶯歌適才上前:“娘娘,奴婢問過了,看守宮門的中監(jiān)說并未見到銀墜姐姐。”
姜云冉頷首,她揉了揉小姑娘的頭,安慰道:“聽話,沐浴之后就早早歇下,事已發(fā)生,糾結毫無用處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