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含璋道:“等佩蘭回來,你讓她來找我,我有事要讓她去辦?!?/p>
待佩蘭回來,阮含璋就道:“佩蘭,夏日的新衣雖然送來,但腰身都不貼合,布料也很厚重,我瞧著之前夏日份例有兩匹青云紗,你去一趟織造局,做一身衫衣回來,待德妃娘娘生辰宴,我也好穿新衣賀壽?!?/p>
佩蘭懶怠,心里大約也知道她活不了多久,又想把好料子自己貪了,就連敷衍都懶得做。
“裁制什么新衣?”佩蘭冷冷道,“到時候德妃娘娘生辰,你出風(fēng)頭可是想要作甚?”
“太不懂事了。”
阮含璋愣了一下,她抿了抿嘴唇,顯得很是委屈。
“我以為,我們已經(jīng)是一家人了,”阮含璋輕聲細語,“之前夫人那般和善,我心里還盼著以后,難道姑姑同夫人不是一般想法?”
佩蘭心中微沉,覺得她煩人至極。
可她又不能把真相和盤托出,最后只能憋屈地道:“紅袖,你去吧。”
不多時,紅袖就從庫房回來了。
她臉色不是很好看,一進入寢殿就跪了下去:“娘娘,佩蘭姑姑,她們太欺辱人了!”
阮含璋不明所以,佩蘭便起身,過去查看紅袖手里的布匹。
不看不知道,這一看,佩蘭的臉也沉了下來。
阮含璋問:“怎么?”
佩蘭直起身,看向她道:“這一批夏日份例是三日前送來的,當(dāng)時娘娘在乾元殿伴駕,我身體不適,只讓織繡局的宮人送去庫房,沒有清點?!?/p>
“如今看來,給咱們棠梨閣送的竟是五年以上的陳布?!?/p>
阮含璋蹙了蹙眉頭,也起身查看。
就看本來應(yīng)該顏色鮮亮,經(jīng)緯細密規(guī)整的青云紗,此刻竟是顏色暗沉,布紋褶皺,竟像是泡了水,上面都是發(fā)霉的斑點。
外面一圈是好的,里面都是這樣的壞布。
這真是打量她剛?cè)雽m,不懂這些關(guān)鍵,著了道。
阮含璋的臉也沉了下來:“這是哪里送來的?”
紅袖想了想,回答:“是織造局?!?/p>
佩蘭倒也不蠢,此刻倒是明白過來,道:“是德妃?!?/p>
如今宮中,姚貴妃手中管著尚宮局和典物局,徐德妃掌管織造局,分工明確,互不干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