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未曾上位的官員們,只是不如阮忠良膽大而已。
也缺了南安伯這一股東風。
景華琰睨了她一眼,提醒:“水開了。”
茶香四溢。
自從用六安提片案徹底徹查司務(wù)局之后,景華琰就格外愛吃這味茶。
時常能在御書房和知不足齋聞到熟悉的茶香,惹得朝臣們膽戰(zhàn)心驚。
老王爺父子倆還在詔獄里蹲著,這茶就是明晃晃的警告和威懾。
姜云冉看來,這根本就不是他喜歡吃,他只是用這種方式逗弄朝臣們,恐嚇他們老實一點。
茶湯清亮,流入茶盞之中。
“陛下,這整件事都很簡單,銀墜還是低估了廖淑妍的狠心和大膽,因此她在出宮的那一日,被邢姑姑擄走殺害,生死不知,借此,廖淑妍要打擊衛(wèi)姐姐,讓她重病不治,以此拖累衛(wèi)氏?!?/p>
整件事都無阮忠良的手筆,姜云冉見好就收,只單獨說廖淑妍。
想要插手科舉,就是動搖國本。
因此廖淑妍已經(jīng)再無活路。
姜云冉說得很直白:“銀墜失蹤,衛(wèi)家出事,衛(wèi)姐姐當即就明白其中深意,但她也想尋找銀墜,不想讓銀墜白白殞命,她深知這樣會讓自己病情加重,卻還是奮不顧身?!?/p>
“有時候,感情在前,也沒那么多理智可言?!?/p>
景華琰那雙深邃的星眸,淺淺一抬,就落到了姜云冉臉上。
除了夜里帳子里求饒的時候,他還真沒見過姜云冉失控。
就連方才咬他,似乎都不是。
“那時衛(wèi)姐姐就計劃好了一切,她不想茍延殘喘,因此定了這個計謀,只是想不到……”
姜云冉聲音冷寂:“想不到廖淑妍和阮含珍居然這樣恨我,做這一切非要也把我拖下水?!?/p>
衛(wèi)新竹跟姜云冉講述的時候,邏輯異常清晰,她說:“我對阮含珍說的那些話,實際上是說給廖夫人聽的,邢姑姑一定會告知于她,誤導(dǎo)她們我手中握有證據(jù)?!?/p>
“之后廖淑妍一定要想辦法除掉我,這應(yīng)該也是廖淑妍一貫的手段,所以她會擇日進宮,伺機安排此事,”衛(wèi)新竹面容冷靜,猶如運籌帷幄的謀臣,“要說最適合的日子,就是大捷歡慶宮宴,屆時滿朝文武,王公權(quán)臣都會入宮,那么多人在宮中,所有人都是嫌疑人,阮家在其中就不甚明顯了?!?/p>
“而邢姑姑的失蹤,更讓廖淑妍確定,我已經(jīng)盯上了他們,她若不動手,就是魚死網(wǎng)破。她在宮里沒有其他人手,又不能差遣長春宮的宮人,所以是我逼著她親自動手殺害我自己。”
姜云冉重復(fù)到這里,深深嘆了口氣:“我不同意,但衛(wèi)姐姐一意孤行,她的壽命只剩三月,她說想要為自己好好活一次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