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（第2頁）

這不可疑么？克洛弗沒再管盯著她的投影，仔細(xì)品味起了氪石。

氪石的口感有點奇怪。

它明明看著、摸著都是堅硬的晶體，她咬下去的時候牙舌卻像陷入了奶油，毫無阻礙地就將一個棱柱尖吃到了嘴里。

在嘴里，它嚼起來又是嘎吱嘎吱很清脆的，像青蘋果的口感，她甚至感覺有汁水溢出來，讓她吞咽的時候很順滑，沒有絲毫在吞晶體渣子的感覺。

她咽下第一口，然后是第二口，第三口……力量仍然是從聽力開始出現(xiàn)的。

露水低落，蒼鷹振翅。

一瞬間，世界突然變得如此之近。

她仿佛置身于信息的洪流之中，地球上這一刻發(fā)生的一切都向她奔涌而來。

冰川滴進(jìn)河流源頭，摩天大廈里咖啡機正在運作，南半球春草剛擠開泥土，信徒一步一拜虔誠祈禱……更遠(yuǎn)處，遙遠(yuǎn)的宇宙中，好像有什么在爆炸，有什么在坍縮。

所有的信息，在這一刻不顧一切地往她體內(nèi)鉆，她明明看到了所有、知道了所有，卻無法做任何事情。

時間在這一瞬被無線拉長。

宇宙從此時開始演化。

眨眼億年。

而后她的大腦終于開始運作。

突觸生長，神經(jīng)電流活躍，一切的信息終于順勢而下，經(jīng)過她的身體，流向未知的地方。

她回過神來，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正捂著腦袋跪在地上，急促而痛苦地喘息著，汗水打濕了衣物。

“站起來。

”投影在上方毫不留情地說，“這些就可以打敗你么。

”克洛弗扶著旁邊的飛船，勉強支起自己。

她仍覺得眼前發(fā)白，周圍最細(xì)小的聲音都讓她耳鳴。

但同時，她感覺前所未有的強大。

周圍的一切，都是那么脆弱、那么弱小，好像她輕輕一碰，這個世界就會像積木似的倒塌。

這就是克拉克平日的感受么？她在心里想。

在他眼里，他時刻都生活在一個紙糊般的世界里么？她深呼吸兩下，努力屏蔽掉那些奔涌沸騰的信息，看向投影，這次把視線落在了他胸口的u字上。

“這個u是什么意思？”她問投影，腦子里回想起之前克拉克說自己在幻境里看到的，和一個胸口有u字的男性打架。

都是u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