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、有幾天了……”
柳芽兒聲音細(xì)如蚊吶,“我怕……姐……哥哥,嫌我麻煩,就不要我了?!?/p>
她的小手緊張地抓著被子,差點(diǎn)暴露謝玉蘭的真實(shí)身份,話到嘴邊,緊急改了口。
“傻孩子!”謝玉蘭不知道怎么說好,對賀巽道,“能不能麻煩你去請個大夫來?”
賀巽二話不說,當(dāng)即出去尋大夫。
謝玉蘭又讓半夏打來熱水,小心地為柳芽兒清洗傷口。
膿血混著污物流下來,散發(fā)出難聞的氣味。
半夏和忍冬看得臉都白了,柳芽兒疼得直抽氣,卻死死咬著唇不哭出聲。
“疼就哭出來。”謝玉蘭輕聲道,手上動作卻不停,將針在火上消毒燎了一下后,挑開化膿的地方,擠出淤血,再用燒酒擦拭。
柳芽兒終于忍不住,小聲啜泣起來。
“大哥。”忍冬遞上一塊干凈布巾。
她的身體也很差勁,所以對病痛折磨身感同受。
謝玉蘭接過布巾,輕輕擦去柳芽兒額頭的冷汗:“芽兒乖,再忍忍?!?/p>
賀巽帶著大夫匆匆趕來,就看到謝玉蘭體貼照顧柳芽兒的這一幕。
他的目光微微一滯。
明明同為男子,謝玉蘭的細(xì)心妥帖,總讓他有些怪異的感覺。
老大夫一看柳芽兒的傷口,就連連搖頭:“這瘡毒已入血,再晚幾日怕是要傷及筋骨!”
謝玉蘭心頭一緊:“請大夫務(wù)必治好她?!?/p>
老大夫開了藥方,又留下外敷的藥膏。
賀巽主動跑去抓藥,回來時還帶了幾包蜜餞給孩子們壓驚。
謝玉蘭借用了客棧的廚房煎藥。
“我來幫忙?!辟R巽卷起袖子,湊過來,要搶謝玉蘭手里的藥材,一不小心握住了謝玉蘭的手。
那雙平日里握刻刀的手,雖然不夠細(xì)膩,但纖細(xì)柔軟。
“啊我……”賀巽莫名心頭一悸,慌忙撒開后,向后退了半步,卻不小心撞翻了身后的碗盤。
謝玉蘭下意識伸手去擋,兩人撞了個滿懷。
賀巽只覺懷中人身子出奇的軟,一股淡淡的幽香鉆入鼻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