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玉蘭蹙眉,不閃不避地迎上她的目光:“趙小姐,在這個(gè)時(shí)候過來,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么一句話,我不配?那趙小姐又來找我做什么?”
這句話似乎刺痛了趙云蘿。
她精致的面容有一瞬扭曲:“你!”
隨即又強(qiáng)自平靜下來,“我父親乃陜西總督,而我母親一族執(zhí)掌兩江水師。若說這江南地界還有誰能調(diào)兵繼續(xù)搜尋,非我外祖父莫屬?!?/p>
謝玉蘭瞳孔一縮,立刻明白了她的來意。
趙云蘿繼續(xù)道:“但現(xiàn)在,你出不了城,我也出不去。”
“我能?!敝x玉蘭抬頭,眼中燃著孤注一擲的火焰,“只要趙小姐手書一封,讓我?guī)ヒ娝畮熃y(tǒng)領(lǐng)。”
趙云蘿看著她,似乎不意外謝玉蘭會(huì)這么說,忽然笑了:“好啊。但我有條件?!?/p>
她與謝玉蘭平視,一字一頓道,“若施聞樓真還活著,你此生不得再見他?!?/p>
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謝玉蘭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不見施聞樓?
“怎么,不愿意?”趙云蘿挑眉,“那就眼睜睜看著他……”
“我答應(yīng)?!敝x玉蘭聽見自己的聲音,平靜得可怕,“只要他活著,我永不入他視線。”
趙云蘿盯著她看了許久,似乎在判斷這話的真假。
終于,她起身走到書案前,提筆寫下一封信,蓋上隨身小印。
“拿著它去見我外祖,他會(huì)派船搜尋?!壁w云蘿將信遞來,眼神復(fù)雜,“記住你的承諾?!?/p>
謝玉蘭雙手接過,只覺這薄薄的信箋重若千鈞。
“謝趙小姐大恩?!?/p>
趙云蘿轉(zhuǎn)身離去前,丟下一句:“你倒是真舍得?!?/p>
舍得嗎?謝玉蘭苦笑。
她只是別無選擇。
待趙云蘿離開,謝玉蘭立刻喚來半夏忍冬。
“阿姐要出趟遠(yuǎn)門,你們就呆在官署,現(xiàn)在城里,這里最安全,你們要聽陸大人的話,知道嗎?”
半夏和忍冬也知道現(xiàn)在情況特殊,罕見沒有纏著謝玉蘭。
忍冬:“阿姐什么時(shí)候回來?”
謝玉蘭喉頭一哽,強(qiáng)笑道:“很快……等雨停了,阿姐就回來?!?/p>
她又找到陸文淮,“陸大人,家里的三個(gè)妹妹就托付給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