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玉蘭喘著粗氣,心臟砰砰直跳。夢境太過真實,以至于她現(xiàn)在還能感受到那種絕望的恐懼。
“幾更了?”她啞著嗓子問。
“剛過子時?!毙⊙诀呙写禾?,是總督夫人特意派來照顧她的,“姑娘要不要喝口水?”
謝玉蘭接過茶盞,溫?zé)岬牟杷屗陨曰厣瘛M高^窗欞,她看到外面雷電交加,雨勢比白天更大了。
這總督府戒備森嚴,雕梁畫棟間處處透著威嚴。她住的這間客房雖然布置精致,但說是客房,實則與囚籠無異。
“春桃,你先出去打盆熱水來,我想洗把臉?!?/p>
“好的,姑娘稍等?!贝禾曳畔虏鑹?,匆匆出了房間。
等房門關(guān)上,謝玉蘭立刻低聲喚道:“暗衛(wèi)?”
四周一片寂靜,連蟲鳴聲都沒有。
她又試了幾次,依然沒有回應(yīng)??磥磉@總督府確實戒備森嚴,連施聞樓的暗衛(wèi)都不敢輕易現(xiàn)身。
也好,讓他去養(yǎng)養(yǎng)傷。這段時間跟著她東奔西跑,暗衛(wèi)也累壞了。
謝玉蘭苦笑著搖頭。她現(xiàn)在才意識到,自己剛才為了說動趙總督,竟然編了個彌天大謊——說趙云蘿懷了施聞樓的孩子。
這種話一旦說出口,就收不回來了。以趙總督的性格,絕不會讓她隨便離開總督府。畢竟在他看來,她是唯一知情的“證人”。
更何況,趙云蘿現(xiàn)在還在揚州城,萬一趙總督派人去核實,這謊言立刻就會被拆穿。
到時候,不僅救援會泡湯,她自己也要承擔(dān)欺君之罪。
謝玉蘭越想越心慌,起身在房中踱步。外面的雷聲一陣緊過一陣,仿佛在呼應(yīng)她內(nèi)心的焦慮。
她走到窗邊,透過雕花窗欞望向夜空。不知道施聞樓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,是生是死,是否還在等她去救。
“三爺,你一定要撐住?!彼p撫著胸口,那里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的溫度,“等我想辦法出去,一定去找你。”
春桃很快端著熱水回來,見謝玉蘭站在窗邊發(fā)呆,小心翼翼地問:“姑娘,您是不是擔(dān)心什么事?”
謝玉蘭回過神,勉強笑了笑:“沒什么,就是睡不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