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云蘿察覺到她的視線,抬起頭,盯著謝玉蘭得意冷笑。
謝玉蘭匆匆收回視線,離開。
而官署里,趙云蘿拿走了公文,其中還夾雜著封書信,封皮上“謝玉蘭親啟”五個字力透紙背,正是施聞樓的字跡。
丫鬟惴惴不安道:“小姐,這是朝廷命官的家書,若是有急事……咱們這么截掉是不是不太好?”
“那又如何?”趙云蘿不屑一顧,她完全不顧丫鬟的勸說,撕開火漆,抖開信紙。
上面并非是什么甜言蜜語,而只是通篇的瑣碎見聞。
比如青河縣衙后有株百年老梅,又或是夜讀《茶經(jīng)》,忽憶你去歲煮的茶。
趙云蘿的指甲深深掐進(jìn)掌心。沒有纏綿悱惻,可字里行間的熟稔親昵,比情詩更刺人心。
“去!拿去給我燒了!”她將信丟給丫鬟。
“小姐,真要燒啊?”丫鬟捧著信箋的手在發(fā)抖,“要是施大人知道……”
“知道就知道?!壁w云蘿被丫鬟沒出息的樣子氣到,一把奪過,將信紙按在燭火上,火舌迅速舔過謝玉蘭的名字。
……
“嘶?!敝x玉蘭在做簪子時,一不小心指尖出了點(diǎn)血。
“阿姐?!比潭@叫著抓住謝玉蘭的手腕,銀簪上的雕花已經(jīng)歪了,“這都第三根了……”
謝玉蘭茫然抬頭,三個小姑娘圍著她,柳芽兒的眼睛里滿是擔(dān)憂:“阿姐,你是不是身體不好?”
“我沒事?!敝x玉蘭勉強(qiáng)笑笑,目光卻飄向窗外。
算日子,施聞樓離城已經(jīng)不少日子了,卻連只言片語都沒有。
半夏眨巴著眼道:“阿姐,你是在想施大人,還是在想賀巽哥哥?”
謝玉蘭:“……”
她還沒有說話,忍冬就教訓(xùn)妹妹道:“賀巽哥哥就在城里有什么好想的?肯定是施大人。”
謝玉蘭:“……”
說得好不要再說了。
柳芽兒歪著腦袋,想的很簡單:“阿姐,想的話,為什么不直接去找?”
謝玉蘭怔了怔。
說得對,想他,就去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