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衣盆子一砸,轉(zhuǎn)而走了過去。
“哼唧哼唧!哼唧死了,你兒子丈夫能回來了?”
旁屋床榻上,一名老人蓋著被子,臉歪嘴斜,留著口水。聽到動靜也只能是動動眼珠子,身體全然沒有動靜。
從自個兒子從軍后,這老太就天天念叨。前些日子,老頭子被壓去采珠,便天天晚上守在村口。這年紀大了,被濕寒的海風一吹,得,害了腦風,直接癱了。
村里的肉販子
崔姐兒
“什么!”
崔姐兒一聽有魚,那還了得???
她當即叉著腰,道:“等著,娘這就給你搶回來!”
“嗯!”
小丫頭眼睛亮晶晶的點頭,好像自個阿娘無所不能。
……
家長里短,潑婦刁民。
崔姐兒找上門,自是一片雞飛狗跳,雙方都好心幫著對面,細細數(shù)了數(shù)頭上出過多少代祖宗!
當崔姐兒一番撒潑打滾,拿著棍棒喋喋不休,數(shù)落了幾十遍遍對方祖宗十八輩后,那條海魚被踩得稀爛,丟出了院子。
崔姐兒雄鄒鄒氣昂昂,撿起那海魚,朝著地上“啐”了一口,在一眾偷看的鄉(xiāng)里間大步而去。
夜風清冷,濕寒透骨。
在沒人處,崔姐兒呲著牙,默默揉著身上的淤青,拖著渾身泥水,拎著沾滿腳印和污穢的海魚,慢吞吞朝著家里走去。
突然,她看到了家門前站著一個人。
身材高大,披著甲胄,染著血色。
“誰!”
原本落魄疲憊的崔姐兒看到有人,猛地直起腰,握緊了棍子,厲聲呵斥!
好似一頭母豹子!
這是一個男人,一個背著包裹的男人。從那包裹露出的地方,可以看到紅彤彤的肉,干凈的白米。
那男人轉(zhuǎn)過頭來。
崔姐兒先是一愣,旋即嘴唇微微哆嗦。她那雙大眼睛瞬間發(fā)紅,溢出了水汽。那高大的身子禁不住的顫抖。
啪嗒!
她手中那條海魚隨著她的膝蓋,砸在了地上!
旋即,這個村里響當當?shù)暮穻D,放聲痛哭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