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平紅了眼眶,縮著脖子,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。
馬嬤嬤瞪了她一會兒,又深吸一口氣問道:“陳映晚有沒有疑心?”
梅平搖搖頭,小聲道:“我不知道,我大抵是太害怕了,有些發(fā)抖來著……她問我怎么了,我什么都沒說?!?/p>
“可是后來她問了門口的下人,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知道您去找過我了。”
馬嬤嬤一頓,眉頭漸漸擰了起來。
半晌,她才再次看向梅平,硬擠出了一絲笑意:“梅平,這么多年你做得一直都很不錯,我看在眼里,總想提點你一二?!?/p>
“其實若是陳映晚不來,我本想給你多安排些活計、漲些月例的,誰知道她突然來應(yīng)聘。”
“你聽我的,咱們一起想辦法把陳映晚趕出去,對咱們兩個都好。”
梅平緩緩抬頭,眼里閃爍著猶豫:“但陳映晚留下,對我也沒有什么影響啊……”
“蠢貨!”馬嬤嬤恨鐵不成鋼。
“她在這兒,就要多分走咱們一份月錢。”
梅平被訓(xùn)得不敢吭聲,只連連點頭。
馬嬤嬤見她順從,才繼續(xù)道:“往后她有什么風(fēng)吹草動,你來找我,我必不會虧待你……這個你拿著?!?/p>
她動作迅速地往梅平懷里塞了一小塊銀子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梅平捏了捏手里的銀子,又看向馬嬤嬤的背影,神色不明。
幾日后陳映晚和佑景休息在家,四叔婆帶那姑娘找上了門。
一進(jìn)屋小姑娘就跪了下來,眼淚簌簌落下:“多謝恩人!”
“這輩子我給您當(dāng)牛做馬也報答不了您的恩情?!?/p>
四叔婆也抹著眼淚道:“晚姐兒,從前的事兒都怪我,我老不中用,凈干些糊涂事,你別往心里去?!?/p>
“往后我和宜姐兒都記你這個恩情。”
陳映晚連忙把人扶了起來。
佑景在旁好奇地打量著小姑娘:“我叫佑景,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小姑娘抹了一把眼淚道:“娘給我起的名字,陳月宜,月亮的月,宜室宜家的宜?!?/p>
陳月宜并不怯場,口齒伶俐清晰、談吐大方,只說了幾句話,陳映晚就察覺到她絕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