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過幾日,新兵就到了,按照凌川之前給的方法操練即可,各位也要多費(fèi)心帶帶新兵,你以后若是遇到拿不準(zhǔn)的事情,要多與伍老哥以及各位標(biāo)長商量!”陳暻垚也交代道。
就在這時,余生看著凌川,說道:“標(biāo)長,我想跟你去云嵐縣!”
凌川搖了搖頭,說道:“眼下狼烽口正是用人之際,你得留下來幫助耿良,放心,以后會有機(jī)會的!”
余生雖然有些失落,但還是點(diǎn)頭答應(yīng)。
大家都沉浸在離別的傷感之中,只有楊鐵匠一個人獨(dú)自暢飲。
凌川舉杯問道:“楊師傅,這就要分別了,你就沒什么要說的嗎?”
楊鐵匠不屑嗤笑道:“又不是生離死別,老頭子我沒那么矯情!”
不知不覺幾大壇酒見底,哪怕是凌川都有些微醺了,大家不由得想起了熊廣,想起了朱騫,想起了前不久戰(zhàn)死的那些兄弟。
眾人起身,端起酒碗對著城樓的方向,將碗中酒緩緩灑在地上。
“兄弟們,一路走好!”
次日,凌川便召集隊(duì)伍準(zhǔn)備起程,除了死字營成員之外,還有那幾十名從土堡解救出來的女子,也會跟著一起到云嵐縣。
蘇璃依依不舍地鎖上了院子的門。
雖然只是一座簡陋的土墻房,但,對于她來說,卻是人生最絕望之時的避風(fēng)港,門上的喜聯(lián)和窗戶上的大紅喜字還是那么的醒目。
“嫂子放心,我以后定期來打掃,要是你們哪天回狼烽口了,還可以??!”余生看出了蘇璃的不舍,說道。
“謝謝你,余生!”
告別陳暻垚等眾人,凌川內(nèi)心略顯沉重,雖然自己與他們相處不過兩個月,卻早已把他們當(dāng)成自己最親的人。
經(jīng)過這段時間的修繕,城墻等工事基本已經(jīng)修葺完畢,而且,比之前更加厚實(shí)。
如今,更是配置了三弓床弩和投石車,雖說上次一戰(zhàn)狼烽口元?dú)獯髠?,但防御力卻比之前提升了數(shù)倍。
凌川將所有軍糧全部留在了狼烽口,戰(zhàn)馬以及兵器鎧甲也只是人手一套,之前打掃戰(zhàn)場和土堡繳獲的那些,全部都留在了這里。
畢竟狼烽口家底薄,盡可能地給他們多留一些。
不過,凌川提醒過陳暻垚,土堡繳獲的兵甲先別動,畢竟現(xiàn)在事情還沒有告一段落,以免上面追問起來不好交代。
軍營,狼烽口所有士兵分列兩側(cè),一個個身形筆直,神色肅穆。
當(dāng)凌川帶著八百余死字營成員路過的時候,陳暻垚帶頭舉起右拳,用力敲打著胸甲。
“砰,砰,砰……”
其他士兵見狀,也都紛紛舉起右手捶打著胸口。
拳頭敲打胸甲的聲音宛如戰(zhàn)鼓雷動,全程無人說話,只是用這種方式送別同袍。
盡管很多人連名字都不知道,但彼此間卻有著過命的交情。
云嵐縣不過幾十里路程,但他們都清楚,此次一別,或許很多人就再也見不到下一面了。
這種同袍情義,無需言語,卻足以讓這些鐵血漢子眼含熱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