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宓又從嫁妝箱子里拿出自己的雪花膏,走到他旁邊的那種老式的洗臉盆洗了下手,剛剛碰了錢,手臟,洗完了她又仔細抹上雪花膏。
聞宗賦就一直看著,倏地來了句:“真講究。”
江宓哼了一聲,她走到衣柜前又取出一床被子,對他道:“新婚也不適合分房睡,爸媽知道了不好,你將就一下,我們一人一床被子?!?/p>
她走到她的位置安然的躺下,蓋上被子,還不忘對他說一句:“關燈,謝謝?!?/p>
聞宗賦險些氣笑了,這女人還真是!
他磨了磨牙,聽她的把燈一關,然后走到她另一邊躺下,他體熱,也懶得蓋被子,黑暗中漸漸傳來馨香味。
他分不清是她剛剛抹的雪花膏的味還是她身上的體香,挺好聞的。
聞宗賦是個實打實的男人,新婚夜,嬌妻在旁,要說他一點沒有想法那絕對是假的,但是她下午把話說的太絕了,他現(xiàn)在要是主動碰她,就顯得不是人。
他心里堵著一口氣,身體又煎熬的難受,翻來覆去的睡不著。
江宓受不了,睜開眼,她也不是那么沒心沒肺,身旁躺著一個陌生男人說睡就能睡著,她也害怕。
但是這人一直翻來翻去,她就更裝不下去了。
于是江宓只能輕聲道:“聞宗賦?!?/p>
他聞聲,身體一僵,“恩?”
“你這樣吵得我睡不著?!?/p>
……
“行,那我不動了?!彼麩o語,她到底是不是女人,新婚夜哪個男人能心平氣和的睡覺?
真以為他不行啊?
他又突然忍不住懷疑,她非要分被子睡,是不是也信了傳言,覺得他不行。
越想聞宗賦臉色越難看,剛要煩躁的起身出去吹吹冷風,就感受到一雙手小心翼翼的伸到了他這邊,輕輕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睡吧,我其實也在努力適應?!?/p>
輕輕軟軟的一句話讓他心中躁郁徹底全消,包括下午因為她的話而產(chǎn)生的戾氣。
他突然想,她也就一十八歲的小女孩,第一次嫁人,他跟她計較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