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我之間,早就沒有什么所謂的親情了?!?/p>
“你……你血口噴人!”
蕭凌雪從軟榻上驚起,驚愕地看著蕭承煜。
他怎么會知道的?
“蕭承煜!本宮與孝儀皇后親如姐妹,天地可鑒!你怎么敢…你竟然污蔑本宮?!”
蕭承煜站在離她幾步遠(yuǎn)的地方,頎長的身影在燭光下拉出長長的陰影,恰好將蕭凌雪完全籠罩其中。
他向前逼近了一步。
僅僅一步,就讓蕭凌雪呼吸一窒,下意識地想要后退。
“污蔑?”蕭承煜薄唇微啟,“姑母,你是在侮辱本王的之上,還是在侮辱你自己?”
他微微傾身,靠近蕭凌雪,壓低了聲音道,“本王既然敢說,自然是有鐵證。你以為,當(dāng)年那些替你鞍前馬后、雙手沾滿鮮血的人,真的都死絕了嗎?姑母,這世上,從來沒有不透風(fēng)的墻?!?/p>
他頓了頓,看著蕭凌雪眼中驟然擴(kuò)大的恐懼,如同欣賞獵物垂死前的掙扎。
那恐懼如此真實(shí),幾乎要從她的眼眶里溢出來。
“好好享受你最后的風(fēng)光吧,姑母?!?/p>
蕭承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睜大眼睛看看,看本王是如何將你的美夢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……碾成粉末。”
他站直了身子,警告道,“至于沈知夏…若她少了一根頭發(fā),本王就一把火燒了你這大長公主府。若她傷了一寸皮肉,本王就剮下姑母的一片肉來還!本王說到做到!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蕭凌雪只覺得一股寒氣直沖頭頂,渾身汗毛倒豎。
她張了張嘴,還想辯解些什么,卻發(fā)不出半點(diǎn)聲音。
蕭承煜不再看她,轉(zhuǎn)過身,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間奢靡到令人作嘔的花廳。
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,蕭凌雪才雙腿一軟,再也支撐不住,頹然跌坐在軟榻上。
“不可能…”她失聲地喃喃自語,“他不可能有證據(jù)…他怎么可能有證據(jù)?當(dāng)年的人,我明明都處理干凈了!試探,他這是試探!”
蕭凌雪抬頭,瘋狂地嘶吼起來,“來人!黑鱗衛(wèi)呢?葉秋!給本宮去查,查清楚他究竟知道多少!還有那個沈知夏…她不死,本宮便永無寧日!給本宮找到她,殺了她!”
西郊,寒山寺后山。
沈知夏被綁在椅子上,手腕和腳踝都被勒得生疼,甚至還磨破了皮。
隱約間,一聲悠長沉渾的鐘鳴穿透寂靜的山林,遙遙傳來。
“當(dāng)——嗡——”
余音裊裊,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鐘聲?
距離不算太遠(yuǎ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