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普通百姓來說已是巨款。
婦人愣在原地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,抱著孩子就要跪下磕頭,“多謝貴人!”
“快別這樣,”少女連忙扶住她,笑得一臉溫和,“帶孩子回家去吧?!?/p>
她又摸了摸小男孩的頭,柔聲道,“以后在街上玩要當心哦。”
安撫好母子倆,看著她們離開,少女這才直起身。
她目光不經(jīng)意地掃過四周,抬頭間,恰好與二樓的沈知夏對上。
四目相對。
沈知夏清晰地看到,少女的眼里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。
像是驚訝,又像是探究。
隨即,少女對著她,微微頷首,露出一個十分得體的淺笑。
“嘖嘖,真能裝?!标惪蓛浩沧斓溃翱匆姏]?那個就是北狄的郡主赫連明月。去年她跟著北狄使臣來過一次京城,我在宮宴上見過她。聽說他們那邊的人都是喝酒吃肉長大的,粗俗得很。偏偏這明月郡主說話細聲細氣,我看啊,她就是裝的!”
“可兒!”榮氏拉下臉,用力戳了戳她的額頭,“口無遮攔!那是北狄的貴客,再胡說八道,看我不關你禁閉!”
陳可兒捂著額頭,不服氣地翻了個白眼,小聲嘀咕,“本來就是嘛…”
樓下,赫連明月已經(jīng)重新上了馬車,很快就消失在朱雀大街的盡頭。
沈知夏擰眉。
這個北狄郡主,剛才的眼神,分明就是認得她。
沈知夏送走榮氏和陳可兒,又待了一會兒,便回了棲梧院。
晚膳時,一個小太監(jiān)來了棲梧院。
“沈小姐,大長公主恩典,破例邀請您參加明晚的群芳宴?!?/p>
小太監(jiān)尖著嗓子,下巴抬得老高,眼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。
“殿下說了,讓您務必好生打扮,莫要丟了京中貴女的臉面。”
他放下一張燙金帖子,不等沈知夏說話就走了。
沈知夏心中冷笑。
大長公主還真是…無所不用其極地羞辱她。
沈知夏出席群芳宴一事,當天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。
“什么?是那個休夫斷親的沈知夏嗎?她憑什么參加群芳宴?”
“就是說啊,那是什么場合?她一個棄婦去算怎么個事兒?”
“大長公主這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看啊,是沈知夏最近風頭太盛了,大長公主這是故意給她難堪呢。”
這些流言,不可避免地傳到了棲梧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