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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頭,看著沈知夏,嘴唇動了動,卻沒能立刻發(fā)出聲音。
沈知夏將他的反應(yīng)盡收眼底,心中那個盤旋已久的猜測,也在這一刻幾乎得到了確證。
她放下茶杯,鄭重地開口,“李家,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?究竟是什么東西,讓董家、景王、甚至讓大長公主都為之瘋狂?那張地圖,到底藏著什么?”
“知夏…”他的眼神很復(fù)雜,“這件事,不是我不想告訴你。只是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沈知夏追問。
玄冥看著她眼里的執(zhí)著,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他沒有直接回答,只是一點一點地、卷起了自己右臂的衣袖。
衣袖被卷到了手肘以上,蠟燭柔和的光線,清晰地照亮了那只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——
時間,仿佛在這一刻凝固。
沈知夏的呼吸驟然停止。
她從軟榻上下來,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只手臂。
那…那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一只完整的手臂。
從手肘往下,一直到手腕,布滿了大片猙獰扭曲、如同蜈蚣般盤踞的傷疤。
那傷疤呈現(xiàn)出一種深褐與暗紅交織的顏色,皮膚也完全失去了紋理,讓人看了忍不住頭皮發(fā)麻。
玄冥又將另一邊的衣袖挽起…就見整條手臂從上至下都布滿了疤痕。那疤痕高高隆起,凹凸不平,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皮下萎縮糾結(jié)的肌肉輪廓。
這哪里是人的手臂?
“這…這是…”
沈知夏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。
她踉蹌著往前一步,顫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抬起,卻又在即將碰觸到時猛地停住。
巨大的悲傷,仿佛要將她徹底淹沒。
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,濺濕了她的衣襟。
她抬起頭,看向玄冥。
沈知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哽咽著問道,“你還要瞞著我到什么時候…”
她的聲音里,飽含著無盡的委屈、心痛和最終確認的呼喚,“這三年,你究竟是怎么過來的,小舅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