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眼男人笑了笑,沒說話。
桑塵見他心情不錯,又問:“大叔,您從哪年來?”
石眼男人的隊友看了過來,他離開前對桑塵說:“我叫石金水,來自2101年?!?/p>
他走后,桑塵也跟著他的臨時舍友去找房子住。
向陽小鎮(zhèn)的時間和他們上車的時間差不多,下午六點左右,天已經(jīng)開始黑了。
四人他們向著小商場右邊的路走,一路上遇到了幾個人,試圖跟他們打招呼,那些人都沒理他,最多會盯著他們看一會兒,霧氣里的臉顯得模糊而冷漠,看著很難相處,卻也沒有特別嚇人。
“這里和我想象中的恐怖游戲不一樣?!蹦切┤硕甲吆螅欁搜阅懽哟罅艘恍?,她的這三個舍友都不嚇人,她跟他們在一起很有有安全感,逐漸露出性格里活潑的一面,主動分享她的看法,“這里的人看起來不是恐怖游戲里那么兇神惡煞,也沒有熱情得詭異?!?/p>
“還有這里的建筑,不是荒村那種陰森森的感覺,只是有點壓抑?!?/p>
顧姿言說的對。向陽小鎮(zhèn)房屋和路上色彩很豐富,明艷的紅色,明亮的黃色,靜謐的藍色,深沉的黑色都有,房屋和店鋪建筑帶一點哥特風,一座座二三層建筑上有一個個拱門和小尖塔。
一說到恐怖游戲,桑塵心里和顧姿言想的是一樣的,荒村鬼屋中的紅衣女鬼,滿地爬的鬼娃和穿著壽衣的老人等,這里和他預想得很不一樣。
越是這樣,桑塵越覺得怪異,并不覺得安心。
“你說的是那種中式恐怖游戲吧?!泵┳佑鹫f:“中式恐怖游戲一個重要的恐懼點是封建迷信,吃人的封建制度才是最恐怖的,這種游戲多出現(xiàn)在時空列車開到1990年之前,那些很多地方存在封建迷信的年代?!?/p>
顧姿言立即問:“那是不是說,這個游戲沒有那種嚇人的厲鬼?”
漂亮的眼睛里滿是希望。
“我又不是游戲設(shè)計者,我怎么知道呢?”茅子羽嘆了口氣,“其實,很多時候,這樣的游戲比那種有很多厲鬼的游戲更難?!?/p>
顧姿言剛要說什么,茅子羽看到一個地方忽然興奮地說:“桑塵,看!前面是婦幼保健院,你要不要去做個產(chǎn)檢?”
桑塵:“……”
不用了,謝謝。
桑塵從小就抗拒進醫(yī)院,此時他就更不能去了,他拒絕在b超里看到肚子什么奇怪的東西,就讓他鴕鳥地以為他肚子鼓是哪里脹氣就行。
桑塵不愿意去產(chǎn)檢,他們還是要經(jīng)過醫(yī)院門口,并在那里停下了腳步。
醫(yī)院的鐵門前坐著一個頭發(fā)泛白的老人,他穿著黑色棉襖,棉襖有幾個破洞,露出白色shi硬的棉絮。他臉上的紋路很深,一層層向下垂著,松垮的眼眶被拉得耷拉著,小小兩個眼睛浮在巨大眼袋上。
從他們還沒走到醫(yī)院門口時,他渾濁又陰沉的眼睛就一直盯著他們,主要是盯著桑塵,嘴里念叨著:“chusheng,chusheng道,有了這樣的孩子就是淪為chusheng道,chusheng道,chusheng道啊……”
“滴!滴滴滴!——”
桑塵立即捂住刺痛的耳朵,大腦里嗡嗡一陣頭暈的鳴響。
茅子羽和顧姿言也捂住了耳朵,顧姿言甚至難受地蹲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