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不等人,距離九九重陽只有三個多月的時間,除去回神都路途耽擱,也就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。
凌川必須在這三個月內(nèi)將云州一切事務(wù)處置妥當(dāng),否則,他也不放心去神都。
次日清晨,凌川動身前往陵州,此行他只帶了蒼蠅、沈玨、聶星寒三人,孟釗則是留著主持酒坊建造。
陵州刺史府跟節(jié)度府都在飛龍城,相距不遠(yuǎn),不過,凌川卻是直接去了蘄春縣,因為,他已經(jīng)得知消息,近幾日,陵州刺史與陵州主將這兩位大人物都在陵陽縣。
陵陽縣正好與蘄春縣相鄰,而這兩座礦山正好處于兩縣交界的蘄陽山,只不過,之前陵州勢大,這兩座礦山一直都是他們在開采。
之前凌川看過地圖,蘄陽山雖然屬于蘄春縣,但另一邊卻挨著丹霞縣,如果能拿下這兩座礦山,到時候?qū)㈣F礦運往丹霞縣大營,不過二三十里路程,非常方便。
“大人,你說陵州的兩位大人物都在陵陽縣,不會是專程在等咱們吧?”蒼蠅開口問道。
“這不重要,咱們主要是去解決問題的,能不紅臉最好!”凌川回答道。
一行四人,趕路速度自然很快,午時剛過便抵達(dá)蘄春縣。
進(jìn)城之后便直奔縣衙,來到了縣衙門口表明身份,蘄春縣令和蘄春守將二人才匆匆趕來。
守將名為朱桓,三十出頭,一副憨厚樣貌。
縣令名為李桐,年過五十,早年中過舉人,能力一般,政績平平,在云州就是一個沒什么存在感的人,不過,如果你真覺得他是一個好好先生,那就大錯特錯了。
前兩日凌川便看過他的考公簿,滿篇記載看似滴水不漏,不過,以凌川的眼光,很快就看出了其中大有貓膩。
這些年,這個李桐在蘄春縣勾結(jié)門閥大肆斂財,欺壓百姓貪墨稅收,惡事一樣都沒少做,比起當(dāng)初云嵐縣的孫縣令也不遑多讓。
而且,李桐乃是云州李家的人,李家又是云州第一梯隊的門閥世家,盤踞云州多年,勢力根深蒂固。
至于朱桓就是一個典型的缺心眼,在蘄春縣干了這么多年校尉,一直被李桐當(dāng)槍使,屁好處沒撈著,壞事倒是做了不少。
凌川很是懷疑,他是怎么當(dāng)上校尉的,調(diào)查后得知,原來,朱桓乃是李家的女婿,他這個校尉是李家人拿錢砸出來的。
只不過,他娶的并非李家嫡系女子,甚至連旁系都不是,而是李家一位下人的女兒。
那位下人原本不姓李,是李家賜姓才改姓李。
當(dāng)時凌川還很好奇,既然李家要招朱桓做上門女婿,還拿錢給他買了個校尉軍職,按理說也是李家自己人,怎么會讓他娶一個下人之女。
直到看完所有信息,凌川算是明白了,感情這是在給李桐找替罪羊呢!
事實也確實如此,朱桓對李桐言聽計從,那些惡事李桐本人根本不出面,全部都是朱桓在給他做。
當(dāng)然,以朱桓的腦子,未必能發(fā)現(xiàn)這其中的貓膩。
“不知將軍大駕光臨,有失遠(yuǎn)迎!”李桐一臉諂媚之笑迎了上來,朱桓則是緊跟在他后面。
凌川擺了擺手,說道:“兩位不必多禮!”
兩人明顯沒想到凌川這位新上任的將軍會突然造訪蘄春縣,內(nèi)心多少有些緊張,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,凌川又如此年輕,這個時候到來,難免令人多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