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愛珍說完,又轉(zhuǎn)頭對楊志軍說:“楊支書,麻煩你給我寫份斷親書,我要和這一家子一刀兩斷?!?/p>
楊志軍雖然有些意外田愛珍的決定,但只要能給田衛(wèi)國心上多扎幾刀,他樂見其成,因此很快幫他們寫了斷親書來。
田愛珍和田衛(wèi)國還有馮大丫都按了手印,田愛珍壓下心里的恨意,把斷親書拿給田瑛看,田瑛看了一眼,“還差一個。”
田瑛說完看向還倒在地上裝暈的李山花。
田愛珍有些為難道:“可李山花已經(jīng)暈了?!?/p>
田瑛:“只是暈了而已,手指頭又沒掉,按手印還是能按的。”
田愛珍努力壓住直往上躥的火氣和恨意,心說我的好姑姑,你給我等著吧,今天你對我們一家的羞辱,等我到了部隊,一定會千倍萬倍的還給你的!
最終田愛珍拿著印泥走到李山花身邊,把“暈了”的李山花手拿起來,按了印泥然后又按到斷親書上。
大家都沒想到,田愛珍這個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姑娘,絕情起來也是無人能及,心說不愧是田衛(wèi)國的種。
田瑛看她做完這一切,也沒再多說什么,進了大隊部,把楊志軍讓大隊會計從田家工分里扣出來的錢拿了,又和幾個干部都道了謝,留了兩包香煙和一包水果糖在桌子上,說是她結婚的喜煙喜糖。
大隊部里面的幾人看到那些煙和糖,明顯眼睛一亮,覺得這田瑛出去一趟再回來,可比以前懂人情世故多了。
田瑛帶著田不苦出來的時候,就見大家還沒走,田愛珍也在等她。
田瑛又從包里拿出剩下的一包糖和兩盒煙,給在場的所有人分了,“今天感謝鄉(xiāng)親們替我主持公道,我和不苦在此謝謝大家了,我們也沒別的可以感謝各位的,這是我結婚時的喜糖喜煙,給大家沾沾喜氣。”
鄉(xiāng)親們覺得自己其實也沒做什么,見田瑛不僅給他們發(fā)糖,竟然還有帶包裝的香煙,不覺對田瑛也多了不少好感。
田瑛發(fā)完煙就帶著田不苦走了,田愛珍見狀也提著自己的行李跟了上來。
田瑛見狀停下:“田愛珍,你跟著我們干嘛?”
田瑛的聲音不小,在場的鄉(xiāng)親們都能聽見,大家也都不由看向田愛珍。
“姑姑,不是你說只要我和田家人斷親,就會帶我去部隊生活的嗎?!?/p>
“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,我怎么不記得,再說你這么薄情的人,我能指望你對我這個嚴格來說,還算不上是你親姑姑的姑姑能有幾分真心?!?/p>
田瑛說罷,指了指田不苦:“看到?jīng)],在這世上,我就他一個親侄子?!?/p>
來前就被田瑛叮囑不準開口的田不苦,聽了田瑛的話,眸子瞬間亮了,他看了眼氣急敗壞的田愛珍,嘴角翹起,壓都壓不住。
田瑛說完率先走了,走了幾步發(fā)現(xiàn)田不苦還沒跟上,“不苦,走了,我們回家吧。”
“好的,姑姑!”田不苦聞言,跑了幾步追上田瑛,牽住她的手,一甩一甩的走了。
“啊,田英,你給我等著,我們沒完!”反應過來被田瑛耍了的田愛珍,氣得眼都紅了。
三道溝大隊的鄉(xiāng)親們,可能還從來沒見過田愛珍這個樣子,都不由一愣,等反應過來,再次心說,不愧是田衛(wèi)國的種。
還沒被帶走的田衛(wèi)國夫妻倆,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,氣得恨不得把田瑛撕了。
而一直裝暈的李山花也再也裝不下去了,爬起來坐在地上連哭帶罵,不過田瑛他們早已走遠了,根本聽不見。
田瑛帶著田不苦先去了公社一趟,隨后才沿著鐵軌朝車站走去,不過這次他們不需要再爬煤車了。
走著走著田瑛突然停下:“別躲了,我都聞見你身上的味道了?!?/p>
從一輛煤車旁邊走出來的蕭北放有些好奇的問:“我身上什么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