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安禮凝視著他:“想你?!?/p>
陛下是真的,太想雪沛了。
他生平頭一遭有這種感情,和人同吃同睡,把人揣在自己心尖尖的地方,這種感覺好幸福,以至于都有些微微的哀傷,偶爾雪沛在蕭安禮懷里睡著了,他就低著頭,一點點地用眼睛看雪沛的臉,從闔著的睫毛到小巧的下巴,不說話,就一直看。
還被丁佳發(fā)現(xiàn)了,這人最近窮得嗷嗷叫,絞盡腦汁想討好陛下,湊近來問,說陛下,需要我去安排畫師嗎?
“那種民間畫師,特厲害的!栩栩如生跟真人沒兩樣!”
丁佳已經(jīng)淡定了,他家陛下一顆心全掛在雪沛身上,白天夜里都放不下,干脆給書房也掛幅畫像拉倒,批完折子,一抬眼就能瞅見。
陛下沒答應(yīng)。
他不肯留雪沛的畫像,只用自己的眼睛看。
說來也可笑,相識已經(jīng)一年多了,蕭安禮手里攥著的,也就雪沛送的那個荷包,他稀罕得跟什么似的,走哪兒都帶在身上,里面的東西還不重樣。
可能是一把金瓜子,幾?,旇?,也可能是自己親手撿拾的落葉,或者一枚松子糖。
不管是什么,都要揣著,然后帶回去送給雪沛。
太黏糊了,丁佳受不了,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,萬一,萬一雪沛不在身邊,陛下該瘋成什么樣?
沒想到,這一天來得比想象中快。
陛下居然很平靜。
他還和以前一樣上朝,讀書,批折子,每日往荷包里裝不同的東西,整個人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,并且和大臣們吵架的時候,絲毫不落下風(fēng)。
攻擊力很強。
看得丁佳膽戰(zhàn)心驚。
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,雪沛的針線功夫?qū)嵲谔珷€,那豬肚子似的荷包沒幾日就開線了。
陛下親手穿針引線,又給縫上了。
講真,雖然也是第一次做手工活,但居然比雪沛強上不少,不僅沒有戳中自己的手指頭,還縫得更為細(xì)密。
蕭安禮很得意,想要拿去給雪沛看。
——這也是為什么今日,他們會出現(xiàn)在麻奶奶胡同的原因了。
“什么悠悠之口,”蕭安禮冷笑道,“有一個算一個,朕全都處干凈了?!?/p>
他是來接雪沛回去的。
萬萬沒想到,居然看到了對方身上的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