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?
雪沛還真沒想過。
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,那么小的一團光暈,說起來,顏色仿佛蘸了白糖的素粽,而形狀則像能一口放進嘴里的糕點小酥。
還真不知道,光究竟有沒有味道。
不過還是螢火蟲的時候,照耀著月光的露水,的確更加甜美。
所以,哪兒還用麻煩陛下。
雪沛已經(jīng)把手指放進嘴里了:“……唔,沒什么味道。”
唯一嘗出來的,是淡淡的酒味。
那是因為出發(fā)前,他在王大海家?guī)兔ψ鼍魄z頭,稍微帶了點米酒的味兒。
蕭安禮已經(jīng)笑起來了。
他把臉轉(zhuǎn)到旁邊,笑得肩膀和xiong膛都在抖,但陛下到底講究禮儀,脊背挺拔,端著的范兒沒下去,雪沛跟著扭臉去看:“你笑什么呢?”
“沒什么,”可能今晚貪杯,蕭安禮臉頰有些顏色,“沒想到,你居然真的是只小螢火蟲?!?/p>
“對啊?!?/p>
雪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他老早就說過了。
“那你能變成原形嗎?”
晚風吹涼,守夜的宮人無聲地打著呵欠,剛才的熱鬧恍若夢境,太安靜了,靜得雪沛都能聽到蕭安禮的呼吸聲。
蕭安禮的拇指一點點地摩挲,順著雪沛的掌心到了手腕,壓低聲音:“給我看看,好不好?”
雪沛往后縮手:“陛下,你不好這樣的?!?/p>
得寸進尺。
先要嘗他的手,這會兒又要看他的原形,雪沛長了心眼,萬一陛下嫌自己是精怪,直接用瓶子給他抓住怎么辦?
蕭安禮的拇指按在跳動的脈搏上,青色的,很細的血管,和平凡人別無二致的鼓動,為何手腕也這樣細,窄窄一條,他沒忍?。骸霸趺锤杏X,你像是只小鳥呢?”
鳥的骨頭是中空的,摸著就細,抱著也輕,他抱過雪沛,不重,一只手就能完全地托起來。
話音落下,雪沛有點不樂意:“你才是鳥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