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眼中凄楚,劇烈掙扎。獨棟別墅遠在郊外人煙稀少,任何人的出現(xiàn)都瞞不過黎堯,可他還是默許了,默許她救張怡,又讓她眼睜睜看著張怡慘死。
捶打嚴嚴實實落在肩膀上,黎堯抱著人不放,張怡是死了,卻死得其所,這是改變安城最快最安全的方式。
“惡心?!?/p>
黎堯身體頓時僵住,手上不自覺用力,痛楚自手臂蔓延。安城淪為棄城,他早已謀算好,另尋他處,卻還是在這里冠冕堂皇。
林書音突然笑起來,肩膀顫抖,通紅眼尾不停墜落出淚珠,“你真惡心?!?/p>
她知他的痛處,知他難以言說的求而不得,全無忌憚舉刀狠狠扎向他,而這把刺進心口的刀,是他親手交到她手里。
郊區(qū)綠蔭小道,車輛稀少,三廂四門的pv占據(jù)右側(cè)道路,正前方迎面駛來一輛吉普,速度極快,即將碰面時,吉普猛地轉(zhuǎn)向左側(cè),兩輛車堪堪擦過,半降的車窗里,男人焦急,不停打著電話。
程明生無意抬頭瞥過,呼吸仿若停滯,那是宋文柏。
“停車!”
后座上的男人空了幾秒,而后頹然地閉上了眼。
她全都知道了。
埃及,南部。
漫天飛舞的塵土和沙礫呼呼往臉上吹,十二月的埃及溫度維持在二十度左右,但晝夜溫差大,早上還穿夾克,到中午就得換上夏衣,可熱陽當空,曬得皮膚發(fā)燙,像是要吸盡人體所有水分,張睿找了個披肩圍在頭上。
南部不比開羅,搭建的是傳統(tǒng)泥磚房,但得益于是中高樓層,除了外表不經(jīng)看,住宿環(huán)境倒也算舒適。
楣梁式門道透光明亮,一個男人立在槍箱旁,古銅色、寬臉型,典型埃及人長相,一身卡其色。
陸淵仰坐在沙發(fā)上,連頭都沒抬,“如果只有這些貨,生意就不用談了?!?/p>
托特哽了一下,擺擺手,立馬抬上來新的一箱,較之剛才裝的滿滿當當?shù)南渥?,這次換上來的是裝載單支手槍的銀箱。
男人終于抬起頭,不過仍舊不見喜色,托特朗聲笑著,“陸先生,別生氣,好貨都放最后嘛?!?/p>
“所以你就拿這些東西應(yīng)付我。”陸淵踹了一腳,滿滿一箱子長槍摔在地上,“制槍的好手可不止你一家?!?/p>
是不是好搶一握便知,gsh-18,最新型俄羅斯軍用制式手槍,巴西和埃及的仿制品幾乎可以以假亂真。
張睿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,蒙頭披肩也沒脫,風風火火地跑進來,俯身耳語。
靠在沙發(fā)上的男人站起,托特急了,這可是個大單子,“陸先生,這槍——”
“運到寶島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