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政冷淡嘲諷的面孔像一根冰錐狠狠扎入他心里,把他引以為傲的驕傲和自信戳得稀巴爛。
一刻都不想再留,談稷轉(zhuǎn)身就走,回去的路上才回過味來覺得自己真是腦抽筋上趕著給自己找不痛快。
不過剛才也確定跟宗政沒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
略一思索就能捋清了,方霓最近見過的人里,有那個能力幫她到如此的唯有那個人,旁人不敢冒著得罪他的風險做到這樣。
晚上,陳侃終于給他發(fā)來了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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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法國幾天了,方霓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漸漸安定下來。
似乎,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難以接受。
唯一有些不適應的是巴黎多雨,一個禮拜一半時間都在下。和她合租的除了另一個留學生還有一堆中年夫婦,大家相處挺融洽,她有時候還會下廚邀他們一道吃。
“怎么想到來這邊交流???”陳婭問她,目光在她身上掃過。
方霓怔了一下,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的還是從北京那邊帶來的,懊惱自己該換兩件衣服的。
她估計以為自己是什么背著家里出逃來體驗人生的千金小姐了,尷尬地笑笑,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。
陳婭也不多問了。
禮拜天沒什么事情,兩個小姑娘相約去超市。
她們前腳剛走,后腳屋門就被人從外面敲響了,“咚咚咚”似用了十足的力。
合租的程先生咒罵一句“什么素質(zhì)”,就黑著臉去開門了。
程夫人在后面勸:“沒準又是那些意大利人,你和氣些,別吵起來?!?/p>
門一開,程先生愣住。
門外站的一伙人確實來勢洶洶,看外貌,卻是一幫亞洲人,為首的地頭蛇陳四他也認識,在本地的華人圈有些名號。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人,不由打起鼓來。
陳四卻一改之前橫行霸道的作風,客氣地跟他勾肩搭背,撥了根煙給他,說他們沒什么惡意,只想問他一些事情。
讓了這幫兇神惡煞的人進客廳,程先生很快發(fā)現(xiàn)包括陳四在內(nèi),都是以最中間那個年輕人為首。
雖然他瞧著最年輕,氣質(zhì)卻很沉穩(wěn),目光在屋內(nèi)掃過便收回,徑直在沙發(fā)里坐下。
程先生不明就里,莫名有些不安,客氣道:“請問,有什么事情嗎?”
“沒什么事。”年輕人倒是比他想象中和氣,指了指對面空位,“您坐?!?/p>
程先生遲疑地坐下。
“我妹妹跟家里鬧翻了,我來把人帶回去?!?/p>
程先生怔了下,目光落對方身上,看著很普通的衣著,感覺很有質(zhì)感,因為有些身份。
再聯(lián)想到那個女孩的衣著,已經(jīng)信了幾分。
他也不敢多問,也不想管這種閑事:“她跟朋友出去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