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筆倒是瞧著不貴,挺古樸的,黑底嵌金邊,也很尋常的款式。旋開筆蓋后,里面刻有“談駿年”的名字。
直到他輕描淡寫地一句:“我爺爺送的?!?/p>
嚇得她差點(diǎn)丟回去。
被他淡而厲的警告眼神禁止,她只好如捧著燙手山芋一樣捧著那支筆。
“那我回去可得供起來。”方霓欲哭無淚。
這種大人物用過的筆,可不就堪比古董嗎?放拍賣會上估計能拍出天價,就這么被他隨手送了她。
受寵若驚之余也有些惶恐。
看她別扭的模樣,談稷手抵著唇,笑而不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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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聊筆的由來、聊日常、聊這些日子的學(xué)習(xí)或工作……時間漸漸推移。
遲遲不見他出去,鄒弘濟(jì)只好過來叩門,做這個煞風(fēng)景的人:“您飯還沒吃呢?!?/p>
知道惹他不快,但還是不得不開這個口。
回頭老爺子問起來,他沒法兒交代。
這實(shí)在是出乎了方霓的意料:“您飯還沒吃呢?”
“忙中出錯,忘了。”他卷起一折袖口,面色平淡。
鄒弘濟(jì)自然不好拆穿他,只當(dāng)自己沒看見。
出了招待廳,方霓陪著他去了食堂。
這個點(diǎn)兒食堂里自然沒什么人,師傅正將剩下的食材拾掇好依次擺放起來,乍然看見他,忙站直了,有些拘謹(jǐn)?shù)貑疽宦暋罢勏壬薄?/p>
“還有什么吃食嗎?”談稷往里看。
“只有面條了,您不介意的話,我給您做個打鹵面?”
“行。”他略松了松袖口,領(lǐng)著方霓在角落里尋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下。
面上來,談稷慢條斯理挑著面吃。
方霓其實(shí)很詫異,他吃相永遠(yuǎn)那么好看。
不是那種小心翼翼的緩慢,他吃東西的速度有時甚至不算慢,但就是那么有腔調(diào)。
哪怕大剌剌坐在樓梯臺階上抽煙,也跟粗魯那種詞兒不搭邊。
不拘泥于世俗規(guī)定,他這個人才是格調(diào)的代名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