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姻是用來鞏固籌碼的,是交換,也為自己留一條后路,以后若是行差踏錯不至于沒人幫扶一把。
況且在那個階層呆慣了,要往下兼容幾乎是不可能的,只能往上走。
沒有人會愿意往下,那比死更加可怕。
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去反抗父母反抗家族?反抗不了一點。
那是反抗嗎?是在斷送自己的前路。
他們這種家庭的人,比一般人更懂得取舍之道,能有多涼薄就有多涼薄,家族在你身上投資,如果你失控不能再給家里帶來利益,就成了棄子,不會再在你身上浪費任何資源。
好苗子多得是,扒拉一下家里遍地都是等著嗷嗷待哺的。
再厲害的人,到了那時候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。
沒有家族蔭蔽,沒有過去的人脈資源積累,做什么都寸步難行。
且對于習慣了高高在上、暢通無阻過綠燈的人,完全不能接受后面這種,會崩潰的。
陳之華年少時也有過叛逆期,想要反抗一把,后來步入社會就清醒了。
連她這種紈绔都尚且如此,何況是談稷這種頭腦理智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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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夜前后三天,北地多市紅色預(yù)警,氣象預(yù)告和各大軟件紛紛提示減少出行。
方霓那天還是出來了。
因為路況緣故,只有火車是通行的。
她很多年沒有坐過綠皮火車了,環(huán)境比想象中要好一些,但還是魚龍混雜,空氣里充釋著一股泡面混雜著辣條的味道,揮之不去。
她將包包抱在身前,神經(jīng)高度警惕。
到站時間比她想象中要早,凌晨3點,她抵達了車站。
大廳里只有寥寥幾人,不少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座椅上,疲累到了極點。
方霓害怕陌生的環(huán)境,抱著包包四處張望了會兒。
她每次刻意去找人時,是永遠都找不到對方的,就像個盲人。
相隔不到半米,宗政隔著幾排座椅靜靜地望著她,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