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稷挽著西裝就那么站那邊,看白癡似的看她一眼。
之后他也沒說她什么,她臉還是熱熱的。
厚重的包廂門推開時,里面七八人都不約而同朝門口望來,方霓有點兒緊張,下意識往他身后縮了縮。
一雙溫?zé)岬拇笫譅孔∷辛Φ貙⑺Я顺鰜恚骸胺侥?,我女朋友?!?/p>
除了一早就見過的陳興賢和魏書白客氣地朝她點頭,其余人也都挺和氣地打招呼,但沒太關(guān)注她。
方霓挨著談稷坐,下意識緊緊靠著她。
落旁人眼里就是小鳥依人得很。
他們打牌歸打牌,聊天的話題看似輕松多少還是摻雜一些時政時事,可能隨口的一句就帶過一些行業(yè)內(nèi)幕和風(fēng)向,方霓半知半解,卻也不敢深究。
“能喝點兒嗎?”坐她東邊的谷平雪沖她溫柔一笑,開了手邊的一瓶羅曼尼康帝。
方霓不善拒絕,且尚且來不及拒絕酒杯里已經(jīng)被她倒?jié)M了。
她只好淺抿一口。
谷平雪又挨個給他們倒酒,一圈兒下來,每個人杯子里都滿了,除了談稷。
她正詫異,就看到谷平雪低頭跟他說了什么,唇邊有笑意,似乎跟他很熟稔的樣子。
方霓怔了一下,谷平雪已經(jīng)坐了回去。
屋子里的人仍各自聊著,似乎和剛才并無什么區(qū)別。
方霓卻覺得這些聲音都有些遠,這酒度數(shù)不高,她卻覺得自己有點暈了。
她站起來,談稷抬頭。
“我出去透口氣?!彼銖姼π?,推門出去了。
門在面前合上,過道里的大理石如鏡面般光亮,倒映出她狼狽的樣子。
方霓靠著墻壁靜默了會兒,思緒亂糟糟的。
不知怎么就想起不久前在小湯山那次,他跟人提起春晚的主設(shè)計師是誰、對方說是谷平雪的時候,他就那么很淡地詢問一句,是否還能再捎帶上一個人,就跟著去見見世面。
那一刻她還沒覺得有什么,她本身就是晚輩,毫無建設(shè)、還在校甚至連初出茅廬都算不上的晚輩。
可此刻再見,面對面對上谷平雪的時候,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恥和難堪。
“怎么一個人出來了?”談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
方霓沒抬頭:“我說了,出來透口氣?!?/p>
談稷是何許人也?
何況她一點兒情緒都明顯地表現(xiàn)在臉上,就差拿個大喇叭滿北京城吆喝她不高興了。
他就那么看了她半晌,噗嗤一笑:“這又是鬧哪出?我哪兒惹著您了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