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熱鬧的廳內(nèi)稍稍安靜了些,各自懷有心思,但很快又如煮沸的水一樣熱鬧起來。
談稷無甚情聽了會兒,虛與了幾句就離開了,覺得無趣得很。
快9點的時候,汪塵來西跨院找他,說老爺子找。
談稷應一聲去了閣樓上。
二樓,老爺子在寫字,談遠山坐在一旁替他研墨。
談稷上樓時,父子倆對視一眼,談遠山將墨條遞給了他。
老爺子未擱筆,只笑了一聲:“讓你磨個墨都憊懶,這些年站得越高,心氣兒越大了?!?/p>
“您哪兒的話?!闭勥h山道,“我給他這個機會。您跟他說說吧,我的話他不聽?!?/p>
他退出去,談駿年才直起身,將筆擱在硯臺上,和煦笑道:“你爸的話也有些道理,你最近的事兒,傳得太難聽了,對他都有影響?!?/p>
“嘴長在別人身上,我也沒有辦法。身正不怕影子歪,那些本就不對付的、看好戲的人,去解釋人家也只會說你心虛,沒那個必要?!?/p>
“話是這么說,但你真不打算做什么來挽回一下影響?”
“沒必要,時間會證明一切。”他目光篤定,并不像是虛張聲勢。
談駿年端看他半晌,揮揮手:“你自己有分寸就好,出去吧?!?/p>
這就是揭過了,全憑他自己做主。
談稷默
了會兒,道了聲些,由衷的。
看他終于卸下一身防備,老爺子沒好氣:“別跟只刺猬一樣滿身戒備,我跟你爸,歸根究底還是希望你好的。你啊,脾氣也收一收,成天氣你爸,也就他不跟你計較?!?/p>
談稷說:“您怎么越發(fā)矯情了?”
談駿年抄起筆作勢要抽他,談稷才笑著閃開:“得咧,您趕我了,這就走了,不在這里礙您的眼?!?/p>
晚飯一家人一道吃的,都是自家人,道賀的那些早就走了。
餐桌上倒是難得平和,連葉清辭也沒尋由頭鬧事。
談稷吃完就擱了筷子道別,準備離開。
“吃完就走?你的規(guī)矩呢?”葉清辭喝道,終是冷了臉。
談稷眉目如常地跟她道別,波瀾無痕:“公司還有事兒。”
眼見他走遠了,葉清辭心里郁卒,知道他跟自己鬧別扭。
母子倆關系本就寡淡,她去找方霓的事兒到底是在他心里種了根刺,加深了這種隔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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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稷吃完飯回到公司已經(jīng)是深夜。
路上葉清辭給他來了兩個電話他都沒有接,心煩地將手機靜音,扔到后座。
他給自己倒了杯水,回到辦公桌后繼續(xù)看資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