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霧里,他揚起一張秾麗的臉,表情卻是寡淡的。
這種視覺沖擊力,讓人喟嘆。
怎么說呢?不經(jīng)意的帥氣才是真的吸引人。
方霓走過去,扯了一下他的皮夾克:“越來越中老年味道了。”
“什么叫中老年味道?這叫樸素、低調(diào),公司里都這么穿?!?/p>
方霓最近喜歡上了跟他拌嘴,小嘴叭叭的也蠻流利:“那你現(xiàn)在又不在集團,干嘛不穿鮮亮點兒?”
談稷的目光清淡地掃來,靜待她后面的話。
“一會兒我陪你去逛街吧,買一件新衣服
。”她體己地攬住他的胳膊。
談稷點一下頭:“嗯,順便給你自己買上十件?!?/p>
“滾啊?!狈侥薮妨怂幌?,笑容不可抑制。
“對了,那個陳家樹,你熟嗎?”
“不熟?!?/p>
方霓一想也是,那天瞧他跟趙庭越倒是挺熟悉的。
到底還是擔(dān)心:“你覺得他怎么樣?”
“什么怎么樣?”她靠得近,談稷將煙掐了,扔進一旁的煙灰槽里。
方霓瞥他一眼,他謹(jǐn)慎得很,不隨便談?wù)搫e人。
“你們一個圈子的,你不知道他什么樣的人?我是怕鐘眉又遇人不淑?!?/p>
“什么叫‘又’?”
“陳興賢啊?!彼苯訉σ?,眨了下眼睛,帶點兒報復(fù)心似的,“怕她又遇到那樣的渣渣。還是你覺得,腳踩兩條船不算‘渣’?”
“別給我挖坑?!闭勷⒑眯Φ鼗鼐此?,“家家有本難念的經(jīng),人家的私人感情,咱們別置喙?!?/p>
“你就是幫著他。”她嘀咕,帶著點兒私人情感那種。
“幫倒也算不上?!?/p>
方霓多看了他一眼,和意氣風(fēng)發(fā)咄咄逼人的時候相比,此刻的他顯得有些冷漠,還未消散的白霧,將他的命苦籠罩在一片疏淡的陰郁里。
知道他懶得管閑事,也對鐘眉無多余情感,方霓沉默了一瞬。
談稷過一會兒偏頭望她,很淡地笑了一聲:“又不開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