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這么喊我,我不跟他姓?!?/p>
當時回去也是出于被脅迫,她不會改姓的。
雖然這兩年過來,心境漸漸趨于平和,覺得沒必要跟宗智明爭那些,可終究是不愿讓他事事順心如意。
父女倆見面必吵,就算不想吵聊兩句也會嗆上,所以她寧愿留在談稷這兒過年。
“前兩天,我見過你爸。”談稷低頭斟了一杯茶給自己,語氣如常,“猜猜我跟他聊了什么。”
簡單一句話卻有石破天驚的效果。
方霓心驚肉跳之下,防線差點失守,凝眉望向他,靜等他后面的話。
“我說我喜歡你,想跟你結婚?!彼堄信d致地打量她一眼,將茶慢悠悠喝下。
方霓的表情五味雜陳,如打翻的顏料盤。
望著他英俊促狹的面龐,她心里沒什么底,總感覺他又是在逗自己。
“他沒把你打出門?”
談稷沒回答這個問題,叫來服務生結賬,隨手甩出兩張毛爺爺輕描淡寫一句“不用找了”,彎腰撈起自己的外套牽著她離開。
兩人拾級而下,一大一小兩行腳印清晰印在無人踏足的石階上。
相比于遠處的人生鼎沸,此處人跡稀寥,倒有世外桃源不被外物紛擾的靜美。
方霓就這樣被他牽著,手心漸漸沁出汗,低頭望著兩人一道踩出的腳印,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不知為何熱淚盈眶。
“好端端的怎么哭了?”談稷偏頭看到,抬手替她輕拭。
像很多年前他做的那樣,再自然而然不過。
那種親昵是鐫刻在骨子里的。
方霓迎面被冷風吹著,卻不覺得冷,心尖上好似鋪開一條灑滿陽光的鮮花大道。
“你還沒告訴我,你到底跟我爸說了什么?!彼荛_了這個話題。
談稷溫柔地凝視著她,沉靜的面容溫柔紳士:“說實話不信。”
方霓覺得不可思議。
“……他真的沒把你趕出門?”
風里只傳來談稷若有似無的一聲長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