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開心?”談稷問她。
方霓想了想,搖搖頭: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剛才就不該猶豫?!?/p>
方霓:“……”
他單手插著兜,側頭對她一笑,夕陽落在他身上,定格出幾分平日不多見的疏懶自在:“剛剛沒介紹你,是不是不開心了?”
方霓怔一下,沒想到他這么敏銳。
不過她確實瞞不過他的,心事都在臉上。
談稷轉頭眺望遠處,涼薄地說:“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,除了鐘家,我跟這些人都不熟。”
他說得隱晦,方霓卻聽懂了。
這些人,層次還夠不上,沒資格讓他解釋介紹什么。
她甚至品出了幾分潛臺詞,他們沒資格評判她什么,她也沒必要去在意。
可她不是他,她很難不在意的。
他是他,她是她,他們是什么關系?她能借著他的光雞犬升天嗎?
不能。
至少在別人眼里不能,他們并不會因此高看她一籌。
談稷雖然很聰明知世故,但有些事情其實他并不能共情。
他這種子弟從小被捧慣了,走哪兒都是別人看他的臉色,他估計不能理解她這樣的人那種怯弱、處處小心的心理吧。
談稷似乎從她的沉默中讀懂了什么:“你要實在在意,一會兒吃飯時我鄭重介紹一下你。”
方霓沒想到他會這樣說,默了會兒還是搖頭:“算了?!?/p>
這種欲蓋彌彰的事兒,何必?
很像暴發(fā)戶一朝得勢就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。
她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搞笑。
那天應酬還是晚了些,方霓陪著他在鐘家逗留到8點才回去。
談稷原本答應陪她出去逛逛,8點半的時候又接到電話,去了書房接聽。
這個電話一打就是一個小時,他結束工作都晚上9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