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料定了她拿這種老專家沒辦法。
“阿稷最近的藥在吃嗎?”陳修稟問了會兒,冷不防看向談稷。
談稷只是微怔,很快恢復(fù)了微笑:“在吃?!?/p>
“工作忙,也要注意休息才是?!?/p>
“您說的是?!?/p>
“你爸也是,別太操勞了,我看他最近的身體也不是很好?!?/p>
談稷舀一勺粥遞到方霓嘴邊,眼也未抬:“您多慮了,他最注重養(yǎng)生。越是這個層面上的人,越是怕死,外表云淡風(fēng)輕,心里越怕手里的權(quán)力沒了?!?/p>
這話也太直白了,不止方霓尷尬,陳修稟也是噎住。
雖他不是外人,這種事兒還是不好議論的,何況是當(dāng)著方霓的面兒。
他尋了個借口就離開了,只留了個藥方,讓她抓著吃,調(diào)理一下身體。
談稷望著關(guān)上的房門,微不可察地牽了下唇角。
方霓從他面上品出了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。
總感覺他是故意的。
“不這樣說,他還要賴到不知道什么時候。”談稷似乎能猜到她的想法,低頭嗤笑。
方霓:“……講點兒道理,你自己找人家?guī)兔Φ??!?/p>
“你以為我沒幫過他嗎?”
方霓緘默。
他們這種人,沒有無效的交際。
看似平和自然的往來,背后都蘊藏利益關(guān)系和人情世故。
談稷身上有利可圖,還不是一般的有利可圖,所以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欠別人,因為別人必然會從他這兒索取到什么,哪怕只是跟他沾邊,都是莫大的裨益。
方霓就沒有這種底氣。
最近事兒又多,她真的有點心累,每每和他待在一起,更加觸景傷情。
她靠在沙發(fā)里閉目休息,不太想搭理他的樣子。
談稷也覺得沒意思,起身說去給她倒水。
方霓余光里看到他走遠,耳邊又聽得“叮”一聲,抬頭望去。
談稷的手機遺落在沙發(fā)里,屏幕上亮起的片刻,一行行聊天消息閃現(xiàn)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