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霓霓——”鐘眉后來在樓梯口抓住她,
免于她差點跌下去的命運。
方霓才感覺如夢初醒,
茫然地望著四周慘白的墻壁不發(fā)一言。
回到住處,
方霓抱著膝蓋坐在沙發(fā)里平復(fù)。
鐘眉給她倒了杯水,
剝了塊巧克力給她:“吃點兒東西吧?!?/p>
“……謝謝?!狈侥藿舆^了巧克力,麻木地送入嘴里。
嘗不到甜味,反倒有些說不出的苦澀。
人的一生還很漫長,
不應(yīng)該如此困頓。可那段時間她身心疲憊,夜半時時常被噩夢驚醒,不能面對談稷夢里的那張臉。
他一次次的拷問和聲嘶力竭的控訴似乎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噩夢。
他一遍遍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對他。
方霓抱著自己的腦袋,一瓶藥翻得急了,傾翻在桌面上。
白色的藥片跳躍著灑了一地。
窗外的鳥鳴聲不斷遠去,似乎已經(jīng)入冬了。
她后知后覺地抬眸,心里惘然。
快1點的時候,方霓才如夢驚醒地從床上起來,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去食堂打飯了。
隨便扒了兩口,出門時卻發(fā)現(xiàn)駱曉辰在必經(jīng)之路上等她。
一段時間沒見,她形容憔悴,雙眼通紅,好似一個即將踏入地獄的女鬼,看見她就沖上來攥住她的手腕:“方霓——你為什么不出庭?你不是在現(xiàn)場嗎?你是不是親眼看到他害死阿政的?!你說啊——你這樣包庇sharen兇手,你的良心過得去嗎?”
方霓渾渾噩噩的看著她,剎那間耳朵好像失聰,面前的一切都變得光怪陸離,不斷旋轉(zhuǎn)。
她的夢境似乎成為了現(xiàn)實,良心飽受煎熬。
她相信談稷嗎?
她覺得她應(yīng)該是相信的,他當(dāng)然不是一個壞人。
可每當(dāng)她這樣想,談稷和宗政鬧翻后針對宗家的種種行徑又在腦海里浮現(xiàn),不斷沖擊她的認知。
他不是一個壞人……沒有人生來是壞人的,可一個人被逼到一個境地能做出什么樣的事?無從得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