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把你這張臭嘴閉上嗎?輪得到你來教育我?!”談稷扔了煙,起身離座。
他毫無預(yù)兆地翻臉,攜著一身冷氣出了餐廳。
坐得近的幾人面面相覷,都有些發(fā)憷。
只有陳興賢還在忍笑,沒什么誠意地給他發(fā)了條道歉短信。
談稷沒理他。
外面山頂更冷,底下歡聲笑語不斷,談稷更覺得煩,點根煙夾著低頭看消息。
有個穿紅色沖鋒衣的姑娘從底下沖上來,差點撞到他。
“對不起對不起?!迸⒄伦o目鏡跟他道歉,目光一落到他臉上,語聲遲鈍兩秒,意外地?zé)崆槠饋恚皼]撞到你吧?要不要去醫(yī)護室看看?”
“沒事,玩你的吧?!闭勷⒈荛_了她的手,肉眼可見的冷淡。
她嘟嘟嘴巴,悻悻地離開了。
應(yīng)該是年紀不大的大學(xué)生,沒一會兒又和小伙伴玩鬧到一起了,很快忘了剛才被帥哥拒絕的不快。
談稷不經(jīng)意地抬眸,意外發(fā)現(xiàn)跟她一道嬉戲的人群里有個熟悉的嬌小身影。
她穿著白色和藍色漸變的羽絨服,脖頸上還掛著白圍巾,腦袋上戴著毛茸茸的帽子,可謂全副武裝,像只笨重的小企鵝。
別人都在滑,只有她在原地扭腰擺屁股,一眼到底的笨拙,一看就是不太嫻熟只能混混氣氛的模樣。
談稷不太瞧得上。
目光移開后,過一會兒又忍不住回來在她身上定格。
她瞧著,心情似乎還不錯。
有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滑到她身邊,雙手比劃著跟她說著什么,她咯咯地笑起來,張開雙臂平衡著踩到了那個男生的滑板上。
兩人一道試著朝前面滑出去,結(jié)果摔了個人仰馬翻。
男生猶豫著將手遞給她,臉頰駝紅,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地方的冷風(fēng)吹的。
他嘲諷地牽動唇角,轉(zhuǎn)身就走,沒去看她的反應(yīng)。
犯不著,真犯不著。
感情這種事情,太強求就沒意思。
回到玉淵潭,都晚上7點了,他秘書臨時還接到個電話,聽完為難地回頭:“老劉的電話。戴川那邊那個項目,有兩處風(fēng)力發(fā)電裝置出了問題,之前派出的那個專家病了,現(xiàn)在就是沒人主持,老劉讓我問你拿個主意?!?/p>
黑魆魆的庭院里,只有草坪中亮著一盞昏寐地?zé)簟?/p>
夜風(fēng)透過半開的窗戶灌進來,帶著夏夜的燥熱和煩悶。
談稷默了會兒,撥過手邊的煙灰缸,將香煙撳滅在里面:“聯(lián)系張先德,讓他先把手里的工作放放,戴川那邊的最要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