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哥是下放歷練,才不是像某些人傳的那樣去坐冷板凳,去的這個地方這個崗位向來是個重要起跳的基石。
年后,談藝還找她吃過飯:“你去送他嗎?”
方霓拿咖啡的手停下,表情有些尷尬:“我去不合適吧?”
“有什么不合適的???”她的表情天真無邪,似乎不理解她為什么不能去送。
“我跟他分手了的?!狈侥掭p聲跟她解釋。
在談藝的世界觀里似乎沒有什么是值得忌諱的。
“分手了就不能做朋友嗎?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,“你去送他一下怎么了?”
“不合適。”方霓沒辦法跟一個世界觀、性格迥異的姑娘解釋那么清楚。
“好吧。”小姑娘頹喪地聳聳肩,“不能理解你們?!?/p>
方霓心道,我也不能理解您大小姐啊,永遠(yuǎn)那么豁達(dá),或者說——沒心沒肺。
談稷走的那天她也沒去送,甚至沒有打聽他是坐哪一班車走的。
只是在那個寒冷的冬日去了一趟戒臺寺,三跪九叩,替他上一炷香。
那日天清氣朗,她擠在攢動的人群里如一葉扁舟,艱難前行。
走到一半也想放棄,那種置身于茫茫人海里不能進(jìn)不能退的煩躁和無措感,只有親身經(jīng)歷才能明白。
可她心里始終有種信念,催動著她努力挪動向前。
這是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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亂點(diǎn)鴛鴦譜
北京,
深秋。
方霓一下飛機(jī)才覺得自己穿少了,忙裹緊風(fēng)衣。
手機(jī)里“叮叮咚咚”個不停,她看一眼,
都是剛才信號屏蔽時積壓的消息,這會兒一股腦兒彈了出來。
往下拉,有宗以丹、鐘眉這樣好友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問候,也有裴詩詩那種出于禮貌的關(guān)切。
耐心回了兩條方霓就有心無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