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動作她駕輕就熟,不是第一次了。
談稷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她,也不跟她講道理,只是略略攤開手掌,招了招手。
方霓不情不愿地將鋼筆拔下來,遞過去:“以勢壓人?!?/p>
他并未生氣,點點頭:“你說的沒錯,我就是欺負你,有問題?誰讓你弱?”
方霓張大的嘴巴可以塞下一顆雞蛋,滑稽又可愛。
談稷隨手拿了顆手邊洗凈的棗子塞入了她嘴里。
方霓的眼睛睜得更大,艱難將棗子咀嚼下去,忿忿地瞪著他,見他低頭繼續(xù)工作了,又不好打擾,只能一個人蹲去旁邊生悶氣了。
談稷下午要去見香港那邊來的采訪團,擰眉接了個電話,淡著應了句就在方霓詫異的目光里撈了外套起身,要往外走。
“要走了嗎?”
“嗯?!?/p>
兩人目光對上,她雖然沒有說什么,表情微閃,明顯有失落和委屈。
后來垂下頭繼續(xù)啃一顆棗子,眼底噙著淚。
談稷原本要走的腳步頓住,心里好似被什么拉扯,一反常態(tài)地折返回來。
他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如山岳般覆壓下來,方霓才恍然回神,抬頭朝他望去。
她眨了眨眼睛,似乎是沒料到他會去而復返。
“不好意思,最近集團人事變動頻繁,各方面的關系都要協(xié)調(diào),我也比較忙。這個禮拜六,我?guī)闳ヅ蕩r吧?!闭勷⑻秩嗔巳嗨男∧X袋。
方霓一開始還有點不相信,眸光忽閃,好似沒有反應過來似的。
過一會兒才像是斷電的電器忽然恢復了供電,興奮地跳起來,小姑娘張開雙臂一躍而起,掛在了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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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日后,天氣晴朗,方霓一早就起來了。
洗漱完畢、穿好衣服反過來去催談稷,發(fā)現(xiàn)他已經(jīng)穿戴齊整,微微仰著頭,站在落地窗前翻袖口。
身姿高大筆挺,略寬松熨帖的白襯衣勾勒出修長勁挺的身形。
方霓嘟噥:“不是要去滑雪和攀巖嗎?你穿這么正式?”
“到了那邊會換衣服。”談稷垂下手回頭,對她笑了一下。
方霓覺得自己問了蠢問題。
談稷原本要自己開車,因為司機放假了,方霓毛遂自薦:“我來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