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姝瞥他一眼,“我比你心細,昨晚就讓他哭出來了。”
顧北弦覺得她這話,不能細推敲。
一推敲,容易想歪。
顧北弦點點頭,“有事給我打電話,男人更懂男人?!?/p>
秦姝往外推他,“快走吧,別打擾我們老夫老妻?!?/p>
顧北弦和顧謹堯告辭。
秦姝出來送他們。
臨別時,秦姝抱了抱顧謹堯,“有空常來家里坐坐,不要覺得不好意思。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,我卻拿你當親生的??偢杏X,上輩子我們就是母子。這輩子,你借著你媽的肚子生出來,來找我,續(xù)我們上輩子的母子情。”
顧謹堯心里涌動著復雜的情緒。
那么堅硬的一個人,總是被秦姝三言兩語就打動。
可能來自生母的關(guān)愛太少了,偶爾從秦姝這里得到一絲母愛,就像甘霖落進龜裂的田地里,發(fā)出嘶的一聲響。
秦姝抱完顧謹堯,松開。
顧北弦微挑濃眉,“您老是不是也該抱抱我?”
秦姝白了他一眼,嫌棄道:“一邊去!”
顧北弦淡笑。
他和顧謹堯各自上車,離開。
回到日月灣。
車子經(jīng)過秦野的別墅時。
看到他正倚在車身上抽煙。
身形高大頎長,神情卻無比落寞。
顧北弦和顧謹堯下車。
秦野抬眸,“藺魁和藺鷙死了?”
顧北弦點點頭,“已經(jīng)槍決了,我們從刑場回來沒多久?!?/p>
秦野極淡一笑,“死了好,早該死了?!?/p>
顧北弦拍拍他的肩膀,“開心點。”
“鹿巍出院了,鹿寧走了?!鼻匾靶χ鴵u搖頭,“她最終還是走了?!?/p>
他深吸一口氣,緩緩閉上眼睛。
想起那年夏天,那個英姿颯爽的小女警,半夜敲響他的窗戶,拉著他的手一氣兒跑出去很遠很遠,一臉嚴肅地告訴他,說有人要害他。
就在那一年,她拉住了他的手,也拉住了他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