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完三杯茶后,顧北弦站起來,淡笑道:“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,坐得渾身不舒服,我去院子里走走。”
范鴻儒目光和藹,“去吧?!?/p>
顧北弦抬腳走進院子里。
院子里種著幾棵高大的玉蘭樹。
他目光暗沉,盯著那棵玉蘭樹出了會兒神。
想到葬在他家樹下的他們的孩子。
如果那個孩子沒流掉,他和蘇婳的感情肯定堅不可摧,他也用不著這么患得患失。
可惜,沒有如果。
心臟像被螞蟻夾過一樣,細小而尖銳地疼了一下。
顧北弦眉骨微微蹙起。
忽聽耳邊傳來咔噠咔噠的高跟鞋聲。
以為是蘇婳來了,他唇角情不自禁地揚起,想笑。
覺得不能笑,又拉下唇角,做出有點生氣又有點委屈的表情,緩緩轉(zhuǎn)過身,對來人說:“為什么不接我電……”
后面的話,他咽了下去。
因為來的人,壓根就不是蘇婳。
而是周品品。
顧北弦恢復(fù)平時的生人勿近,淡淡地問:“怎么是你?”
周品品抬手極嫵媚地撩了下耳后的發(fā)絲,表情平靜,眉眼卻暗含風(fēng)騷,說:“怎么,看到是我很失望?”
仔細聽,有點打情罵俏的味道。
顧北弦抿了抿唇,沒接話。
周品品自顧自地說:“范老跟我爸生意往來好多年了,路過,順便過來拜訪他一下。我不是刻意過來找你的,你不要介意?!?/p>
顧北弦淡嗯一聲。
周品品還想和他多說幾句話。
但見他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模樣,有點挫敗。
可是她屬越挫越勇的性子,指著庭院里的玉蘭樹說:“沒想到加州也能種玉蘭樹,還以為會水土不服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