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一群少年郎擠進來,結(jié)義十子齊聚首。
十個少年郎,扯著嘶啞的嗓子,高聲唱喝:“宣父猶能畏后生,丈夫未可輕年少!”
“宣父猶能畏后生,丈夫未可輕少?。 ?/p>
一聲比一聲大,一聲比一聲豪氣沖天!
隨著每一聲唱喝,少年郎們身體里就多出無窮的勇氣,好似那些橫在自己眼前的困難,都不算什么,如沙粒比之沙海,渺小至極!
看客們?nèi)滩蛔?,跟隨大喊,喊上幾次,竟也有感受到萬丈豪情,頗覺得天高任鳥飛,海闊憑魚躍,這世間,沒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!
二樓包間內(nèi),鎮(zhèn)國將軍牛夫人淚眼婆娑:“都說前朝不及今朝好,照我看來,就這詩詞一道,前朝格局大了去!”
這李居士的一首《上李邕》,何其蕩氣回腸?!
比不現(xiàn)在流行的靡靡之音,好得多?
成國公少夫人一時間竟看癡了,呢喃道:“難怪你視永昌侯夫人為明燈!其心胸之廣闊,志向之高遠,確實非我們所能及?!?/p>
“跟顧南夕有何關(guān)系?全因李居士才華出眾罷了。”濟國公少夫人嘴上是這么說,思緒卻飄到多日以前。
那天,自己的兒子在書院同別人起了沖突,自己和婆母雖然心疼萬分,但考慮到對方勢大,便讓自己兒子忍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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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鵬一日同風(fēng)起,扶搖直上九萬里
結(jié)果,卻遭到兒子的質(zhì)問:“為何阿娘不能像永昌侯夫人那樣,維護兒子?”
那一句話橫在濟國公少夫人的心口,久久不能忘懷。
濟國公少夫人藏在寬袖下的手,緊緊握拳,尖利的指甲刺進肉里,卻遠不及兒子話語帶來的疼痛。
如何能像顧南夕那樣?!
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可濟國公府前途光明!
“便是喊得再大聲又如何?除非遠離京都,否則蘇玄明根本不可能有學(xué)可上!顧南夕鬧得這一出,不過是徒增笑料而已。”濟國公夫人抿一口羊乳,譏諷道。
鎮(zhèn)國公將軍牛夫人瞥一眼她,輕嗤一聲:“永昌侯夫人向來走一步看十步,她既然敢站出來,就說明她是深思熟慮過的。嘲笑過她的人,臉都被打腫了?!?/p>
濟國公少夫人冷哼一聲,起身,拂袖而去:“那你定是不知曉,松山書院吳山長和國子監(jiān)祭酒早就通過氣,不會允蘇玄明入學(xué)。京都誰家私學(xué),敢冒著得罪兩大擎天柱的風(fēng)險,去收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