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別人家的閨女,就從我家出去,要是我家的,就只能洗尿布看孩子。還不趕緊去洗尿布?”宋青山一聲吼,嚇的南溪兩哆嗦,鉆廁所里搓尿布去了。
宋青山進了廚房,就見谷東已經(jīng)在案頭上咣咣咣的往肚子里灌漿水呢。
這是蘇向晚嗆好下面條的漿水,他咣咣咣的幾大口,喝掉了大半盆子。
案頭上擺著切好的土豆絲只等下鍋,一盤虎皮辣椒是炒好的,帶皮的鹵肉是蘇向晚昨天燉的,今天澆上蒜醋汁兒就著吃涼菜,七月的中午,高摞的一盤子鹵肉加上一碗漿水面,這就是為什么宋青山中午只有一個小時,也得回家吃頓飯的原因。
秦鋼的伙食算不錯了,但怎么可能跟家里的相比。
在家里,宋青山才能吃個舒服,洗去一天的疲憊。
“東海最近是怎么回事,又給家里寄錢來了。”蘇向晚把匯款單遞給宋青山:“他還是一學(xué)生啊,在安徽讀書,哪來的錢老是寄給咱們?”
宋青山說:“他前兩天給我寫信,說有關(guān)于自己人生規(guī)劃的重大想法要跟我談,估計這兩天他就回家了,咱們等他回家再說吧。”
“據(jù)說男人有錢就變壞,女人變壞就有錢,咱們東海一個學(xué)生居然變的有錢,這讓我覺得,他會不會是變壞了???”蘇向晚說。
西嶺在邊疆,承澤在北京讀研,東海卻是在安徽,這仨孩子在仨地兒,長線莫及,真不好管理。
宋青山說:“碗我來洗,你趕緊去午睡吧,再不睡好一覺,下午起來你又要情緒不穩(wěn),一不穩(wěn),我們?nèi)叶嫉迷庋??!?/p>
為了和平,宋青山甘愿洗碗。
宋南溪雖然不愿意,但洗完了尿布,等蘇向晚喂完了奶,還得把北崗抱上樓,搖呵著去睡覺。
不過,大家剛一閉上眼睛,就聽見外頭吵起來了。
“要不要臉啊你,放下我家的桃子,表面上穿的時髦洋氣,骨子里脫不了小家子氣,賊,沒素質(zhì)的女賊。”谷東的粗嗓門兒,驚天破地。
蘇向晚把窗子一推,就見陳小麗給谷東拽著手,在籬笆外頭站著呢。
谷東可沒想把這從小就喜歡偷東西的慣偷小姑娘給放走:“我看見你偷桃子了,給我道歉,說你以后再也不偷了,不然的話你甭想走。”
“不就一澀桃子嘛,我只摸了一下,又沒摘它,這孩子怎么這么沒素質(zhì),你爸還是秦鋼的參謀長呢,要我說你就是一惡霸?!标愋←愓f。
蘇向晚于是下了樓,問谷東:“怎么回事?”
谷東自認精力旺盛,不像宋青山有午睡的習(xí)慣,中午不睡覺,得忙著給蘋果樹和核桃樹打藥。
后院里又多了一顆桃樹,據(jù)說是新出來的水蜜桃品種,因為才結(jié)果,上面只有五顆桃子,谷東自己都饞的什么一樣,舍不得吃,準備留著給蘇向晚和南溪吃了,誰知道陳小麗的手這么長,她就來偷了。
“蘇阿姨,咱都認識,我不過就是摸了一下桃子而已,你聽聽你家谷東是咋罵我的,都是有素質(zhì)的人,讓他甭狗眼看人低,我現(xiàn)在一月唱歌也是能掙百八十塊的,你們要真想訛錢,我給?!闭f著,陳小麗就準備掏兜。
谷東是沒見過錢的人嗎,他是看不上陳小麗小人乍富的樣子罷了。
“啊呸,要說錢,我見過的比你多,甭吵我媽睡覺了,趕緊滾吧你?!肮葨|說。
回過頭,谷東還背著藥箱子呢:“媽,你趕緊上樓睡覺吧,這些事兒不用你操心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