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蘇向晚拿著封文件,出了家門,走路不過五分鐘就到秦州賓館了。
在電梯里,蘇向晚正準(zhǔn)備關(guān)電梯門呢,一個人疾步走了進(jìn)來,然后摁了個8。
摁完之后,側(cè)首掃了蘇向晚一眼,聲音有點(diǎn)沙啞的問了一句:“你住幾樓?”
蘇向晚說:“8樓,跟你一樣?!?/p>
倆人對視了一眼,這人眉間生著一顆痣,不偏不倚,就在兩道眉毛的正中間,一張國字臉,兩道濃眉,這人從氣質(zhì)上跟宋青山倒有幾分相像。
能感覺得出來他曾經(jīng)是個軍人,因?yàn)橐皇擒娙?,沒有他這么挺直的腰板兒,和這么好的儀態(tài)。
蘇向晚莫名的,就覺得這人自己看起來有點(diǎn)熟悉。
但是這不是屬于她自己的記憶,是屬于原身的記憶,在原身的記憶里,有這么一個眉心有痣的人,在原身十五年前去冬風(fēng)市探親完之后,回程的火車上,坐在她臥鋪的對面。
那個人一路上把原身照顧的很好,當(dāng)時倆人應(yīng)該聊的還挺投機(jī),那個人敏銳的察覺到原身對于城市生活的渴望,還曾說過,要是蘇向晚要喜歡城市生活,可以去旅順找他,他就住在旅順城里,那地方的工人不需要下田勞動,也有吃不完的奶油餅干和罐頭,偶爾還可以下館子吃飯。
原身當(dāng)時心里只有宋庭秀,哪看得上別的男人啊,再說了,她只是對宋庭秀癡心,可不是那種水性楊花,勾三搭四的女人,所以她只是收了這個人兩袋子餅干,就下火車了。
“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?”蘇向晚越看,越覺得這人眼熟,于是試探著問說。
這人兩手插在兜里,仿佛很驚訝蘇向晚會這么說:“我倒是頭一回見您,女同志怕是認(rèn)錯人了吧?不過被這么年青漂亮的一個女同志認(rèn)錯,我非常榮幸?!?/p>
他一開口,愈發(fā)印證了蘇向晚的猜想,原身記憶里這個男人的聲音,也跟他現(xiàn)在的一模一樣,沙啞,富有一種年長者的磁性,聽起來會讓人非常想信賴他。
沒錯,原身在火車上見過的就是這個男人。
而且,要不是原身心里還有個宋庭秀,大概就要叫這人叫奶油餅干給拐走了。
眼看電梯到了,這人下了電梯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888房間門口,蘇向晚抬手,還沒敲門呢,就見門開了,從里面走出個小伙子來,居然是陳愛黨的小兒子陳光耀。
這小子跟他姐姐陳光彩,自打陳光榮入獄以后,就把蘇向晚全家當(dāng)仇人了。
邊走,他邊回頭給里面的人鞠著躬:“領(lǐng)導(dǎo)再見。”
蘇向晚拎住這家伙的耳朵說:“我不是給你聯(lián)系了飲料廠洗瓶子的工作嗎,這是下班了,還是壓根兒就沒去工作?”
陳光耀只等關(guān)上門,一把拍上蘇向晚的手:“我要去哪兒,干什么,不要你這假惺性的女人管。”
“這熊孩子,你怎么能動手打大人?”蘇向晚一把拽住陳光耀的手。
陳光耀聲音可大了:“嗷,這個老巫婆掐人,她掐我啦?!?/p>
八樓屬于高干客房區(qū),一般人可上不來,以上來的,那都是高干級別。
要這個陳光耀不陰陽怪氣也就算了,他陰陽怪氣的一叫,蘇向晚就得展示一下自己跆拳道八段的身手,啪一把就把陳光耀給壓墻上了:“你爹比宋青山才大著三歲,頭發(fā)全白了,你陳光耀要有良心,就趕緊去上班,讓你爸少操點(diǎn)心吧你?!?/p>
陳光耀真要動手,哪打得過蘇向晚,一溜煙兒的跑了。
蘇向晚記得李逸帆說過,她要給送信的這個人姓金。
她突然心頭一動,心說,別這人就是書里鼎鼎有名的金石吧?
陳光耀就是個有名的混混,要里面真是金石,那就證明金石和heishehui脫不了關(guān)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