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出去!你不可以關(guān)著我……你讓我出去!”
她抬手就掀翻了床頭的臺燈,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,燈片碎了一地,寒光四濺。
她不管不顧地哭嚎,把滿肚子的委屈都撕心裂肺喊了出來,聲音尖得驚飛了窗外榕樹上歇腳的鳥。
謝醒被她這副樣子吵得心煩,積壓的怒氣“騰”地翻涌上來。
從他進門起,她就扒著窗戶想逃,嘴里都沒停過“要走”,他忍了又忍,她倒是鬧得更沒邊了。
“時一,你鬧也要有個限度!”
他沉下臉,“再哭個沒完,你就給我待在小黑屋里反省,重新思考一下自己說過的話!”
“你敢!”
時一梗著脖子,眼淚還掛在睫毛上,卻偏要跟他叫板。
謝醒反倒氣笑了。
他竟不知時一還有這么倔強的一面,不過是他離開幾個月,她就把從前的規(guī)矩全忘了。
“那試試看?。 ?/p>
話音剛落,謝醒一把拽住她的衣領(lǐng),像拎小貓似的將她扛在了肩上,大步往房間外走。
時一被這股巨大的力量帶得踉蹌,心猛地一沉,謝醒向來說到做到!
恐懼感瞬間攫住了她,她拼命扭動著身體,聲音里帶著哭腔:“不行……醒哥,你別這樣!放我下來……你總是這樣威脅我,嗚嗚嗚我討厭你這樣!”
可謝醒根本不理會,扛著她徑直往前走。
時一的雙腿徒勞地蹬踢著,兩只手在他背上胡亂捶打。
那點力氣落在謝醒身上,跟撓癢癢似的,連讓他頓一下腳步都做不到。
謝醒把她扛進了別墅的地下酒窖,拉開角落里一扇不起眼的側(cè)門。
門后是間逼仄的小房,四周全是冰冷的墻壁,只有一張窄窄的單人床靠在墻邊。
空氣里彌漫著酒窖特有的、混雜著潮shi與橡木桶的沉腐氣味。
時一瞅見這黑幽幽的地方,心頭猛地一縮,眼淚洶涌地往下掉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。
“啊醒哥……我錯了!我不要待在這里!別把我關(guān)在這兒啊……嗚嗚我怕黑……”
她仰著頭,看見謝醒緊繃的下頜線,哭得鼻尖通紅,睫毛上掛滿了淚珠。
“嗚嗚嗚……我不喊著出去了,也不打翻東西了,你讓我回樓上臥室好不好?哪怕關(guān)著我也行,我求你了醒哥……”
謝醒卻沒應(yīng)聲,只把她往床上一擱,轉(zhuǎn)身就往外走。
時一慌得連滾帶爬下床,想跟著他出去,可她剛邁出兩步,謝醒已經(jīng)走到了門口。
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巨響,木門重重關(guān)上,緊接著是落鎖的聲音。
瞬間,整個房間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