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了個人,并且那個人還是陳重陽!
時一徹底沒法集中注意力了。
夏應(yīng)京剛起了個開頭,她的手指就錯了音,想跟上節(jié)奏,又慢了半拍,好不容易順了兩句,又漏按了一個鍵。
她的額頭滲出細(xì)密的汗珠,肩膀越繃越緊。
夏應(yīng)京看她實在不在狀態(tài),停下來說:“是不是陳重陽在這兒,你有點緊張?”
時一搖搖頭,嘴唇抿得緊緊的,沒說話。
“那先休息會兒吧,我去買幾瓶水。”
夏應(yīng)京站起身,走到陳重陽旁邊,看他正打得激烈,問道:“你想喝什么?”
“可樂!冰的!”
陳重陽頭也沒抬,眼睛死死盯著屏幕。
夏應(yīng)京走后,琴房里只剩下陳重陽打游戲的聲音。
時一坐在鋼琴前,手指無意識地?fù)钢冁I邊緣,連呼吸都放輕了,眼角的余光卻忍不住往陳重陽那邊瞟。
兩人誰都沒說話,空氣里彌漫著說不出的尷尬。
“煩死了!誰啊這是!”
陳重陽突然煩躁地低吼一聲,屏幕上方彈出一串消息提示,打斷了他的操作。
他剛想關(guān)掉,手機(jī)突然震動起來,來電顯示赫然是“謝醒”。
陳重陽臉上的煩躁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他坐直身子,趕緊接起電話:“喂,謝醒?”
時一聽到“謝醒”兩個字,心臟猛地一縮,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掐住了脖子。
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校服裙擺,指節(jié)都泛白了,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。
“我給你發(fā)消息,是問你啥時候回來?”陳重陽說著,眼神往時一這邊瞟了一眼,那眼神意味深長,看得時一心里發(fā)毛。
時一的心跳得飛快,“砰砰”聲好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。
她聽不清電話那頭謝醒說了什么,只能死死盯著自己的鞋尖,手心全是汗。
“我關(guān)心你啊,”陳重陽的語氣帶著點抱怨,又有點夸張,“每天都想死你了,給你發(fā)消息也不回,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。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然后傳來幾句問話。陳重陽“嗯”了一聲,忽然答道:“時一???她現(xiàn)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