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讓阿提拉以及無數(shù)匈奴高層做夢都想不到的是,隨著這群炮灰們繼續(xù)在前方蹚陷阱,忽然隨著一名炮灰摔倒后,仿佛就像多米諾骨牌,一道裂縫快速向后方蔓延,匈奴大軍中心向前的位置,地面崩塌,數(shù)萬名將士調(diào)入深坑之中。
“這…這是什么陷阱?”
阿提拉被這連鎖陷阱震驚得瞠目結(jié)舌,他可是從來沒見過這種觸發(fā)式陷阱。
在確定附近沒有危險,不會塌方后,阿提拉這才帶著老猶太以及諸高層走到大坑旁邊。
可以看到大坑四周插著無數(shù)柄利刃,下面還有豎起的尖刺。
一股腐爛刺鼻的惡臭讓阿提拉等人無不捂住鼻子。
可以看到其中有腐爛的牛羊內(nèi)臟,還有動物和人的排泄物,以及一件件破爛衣裳。
因為這大坑向下十幾米深,所以就想北方百姓家中的地窖,下面密不透風、潮濕、溫度也不會結(jié)冰,這就導致發(fā)酵的味道異常難聞,不少士兵都被嗆得吐出了隔夜飯。
“糜天禾!你個該死的狗東西!”
阿提拉氣的雙拳緊握,匈奴士兵們身體被尖刺劃破,傷口沾染坑下這些發(fā)酵、腐爛的污穢物,基本可以確定傷口百分之百感染。
最重要的是那些破爛衣服,如果阿提拉猜測沒錯的話,這些應(yīng)該都是感染瘟疫的病人衣物。
一般瘟疫都在夏季高發(fā)期,但阿提拉敢賭嗎?他不敢,如果軍中有瘟疫擴散,那這仗也就不用打了,甚至撤退機會都沒有,直接認輸被衛(wèi)淵與李光弼聯(lián)手全軍覆沒。
一旁老猶太,捂著鼻子小聲道;“萬奴王陛下,如果坑下真有瘟疫,我們斷然不可把將士們救上來,如果瘟疫在全軍擴散,那這仗我們必輸無疑!可不救的話,軍心不穩(wěn),也不行……”
“糜天禾,朕俏麗哇,他日攻破北幽關(guān),必將你千刀萬剮!”
阿提拉咬牙切齒罵了糜天禾幾句,而后長嘆一聲道:“大部隊撤離,留下五千將士,帶著一百軍醫(yī)留下救人,無需著急與大部隊匯合,先進行隔離?!?/p>
隨著匈奴王的命令下達,匈奴將士們也都反應(yīng)過來,大軍所有人都怒罵李光弼,同時一個個恨得眼圈通紅,恨不得不眠不休不吃飯,一路南下沖進遼上京。
阿提拉知道現(xiàn)在士兵們憤怒達到了極致,所以他為了不讓將士們寒心,不能把責任推到糜天禾身上,也不能打壓,只能順應(yīng)民意。
沒有安營扎寨休息,哪怕明知道在疲勞下會增加傷亡,可也只能硬著頭皮下令繼續(xù)沖擊第六道防線。
隨著阿提拉帶領(lǐng)匈奴大軍離開后,五千名匈奴士兵開始利用繩索將大坑下面的人拉上來。
沒過多久,數(shù)萬名將士都被拽了上來,一個個趴在地上連膽汁都吐了出來。
那五千留下的士兵也沒好,紛紛走到稍遠的地方,摘下臉上捂住口鼻的粗布,筋疲力盡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喘著粗氣。
忽然一道漆黑如墨的匕首從一名匈奴身后伸出來,快準狠地劃斷咽喉,甚至連死前的慘叫聲音都發(fā)不出來。
“這李光弼,明明也是草原上套馬桿的漢子,就像咱們?nèi)f奴王陛下一樣,可為啥會用出如此惡心的陷阱?”
“是啊,幾萬名兄弟這個狼狽模樣,想想就生氣!”
“我們就是命不好抽中了留下的簽,否則肯定沖去防線殺死契丹那群就會弄陷阱的惡心家伙!”
“他們背叛了狼神,變得惡心,必須滅族!”
“嗯?哥們你咋不說話了……”
說到這,這名士兵發(fā)現(xiàn)身旁剛剛還義憤填膺,喊著要殺光契丹的袍澤戰(zhàn)友不說話了,不由轉(zhuǎn)向看去。
借著月光可以看到,這名匈奴士兵躺在地上,脖頸出不停地往出流淌鮮血,已經(jīng)沒了生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