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說呢,雖然了解得還不算多,但這明顯就是天兵能干得出來的事情??!
如此一來,第五國珍倒不好多問了,只能轉(zhuǎn)開話題,“今日京兆尹上書參了吐突兄一本,如今外間群情激憤,吐突兄繼續(xù)留在京兆府也不合適,陛下命我來押你入宮?!?/p>
吐突承璀聞言心頭一顫。
他辜負了陛下的期望,讓人帶他入宮,當(dāng)然不會是為了救他,只是怕他在外面,再牽連出別的事情。再說他畢竟是天子近侍,即便要處置,也是陛下自己動手,不能交予朝臣。
盡管昨晚就已經(jīng)料到了這一點,但真的看到宮中來人,吐突承璀還是心生畏懼。
但他不想讓第五國珍看出來,況且就算有滿肚子的話,也要留著去對陛下說,沒必要在這里對著旁人浪費時間,便只是沉默。
第五國珍也不多言,帶了人往外走。
從監(jiān)牢里出來,進入院子里,第五國珍立刻感覺渾身都不自在,仿佛周圍有無數(shù)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。
不,不是仿佛,就是有很多人在盯著他。
第五國珍嘴角抽了抽,已經(jīng)猜到是誰了。他們藏得不是很好,他光是用眼角余光就發(fā)現(xiàn)了好幾處,但只能假裝什么都沒察覺到,跟過來相送的郗士美告辭,便迅速帶著人離開。
出了京兆府,他不由抬手擦了擦汗。
京兆府中竟藏著那么多天兵,而且?guī)缀鯖]怎么掩飾,郗士美到底想做什么?
這里……還是陛下的京兆府嗎?
要知道,京兆府這個位置身系京城安危,從機要的程度來說,并不弱于宰相,所以選任官員的標準和頻率也跟宰相差不多。
如今郗士美卻跟天兵沆瀣一氣,難怪這幾日陛下的心情如此糟糕。
吐突承璀這回是真的闖下大禍了!
……
回到皇宮,吐突承璀就被帶去了紫宸殿。
到現(xiàn)在李純都還不知道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,不管事情最后要如何處置,總要先問清楚。
一看到李純,吐突承璀的眼淚立刻就下來了。他跪在地上,膝行到李純面前,伸出手,不知是想抱他的腿還是拉他的龍袍,但最后什么都沒碰,只是深深叩首,哭泣道,“老奴辜負陛下的期望,罪該萬死!”
李純之前看到他臉上的青紫之色,臉上的表情就很不好看,此刻見他這般作態(tài),更是心下酸楚。
他身邊可信之人本就沒幾個,他們還連一個內(nèi)侍都容不下。
“你啊你……”李純長嘆一聲,也沒再說什么斥責(zé)的話,只是道,“罷了,你且先說清楚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吐突承璀自然不敢隱瞞,從頭到尾將自己的打算和事情的始末都說了一遍。
聽到他一度打算將遂王也牽扯進來,李純面色不變,倒是聽到遂王真的出現(xiàn)在西市,看了天兵的表演,甚至應(yīng)該是見過天兵的,他眼底的情緒漸漸變得幽深。
那種剛剛在早朝時才感受過的恐懼,又重新自心底蔓延上來。